乔雨琬委屈地瞪大眼睛。
“娘!原来你不是真心对待这门婚事的?”
难怪牧尘对乔府的态度很微妙,一度有些冷漠和疏离。
也对,如果于姝慧一直表现得瞧不上怡红楼和戏楼老板,觉得那牧尘只是一个倚红偎翠眠花宿柳的风流浪子。
那样牧尘肯定会有所察觉,有所防备呀!
于姝慧陡地沉下脸来,呵斥道:“雨琬啊!你不是小孩子了!如今你大姐跟顾府大公子和离,你对待自己的婚事也必须万分小心才对!”
乔雨琬不听,擦了擦泛红的眼眶,执拗地跑出了房间。
乔羽柔一脸羞愧,手指绞在一起,不安地问道:“娘?我是不是惹得雨琬生气了?”
于姝慧急忙安抚道:“没事!别瞎操心!”
锦绣阁里。
乔惜言正在翻阅一沓厚厚的糖渍水果的商贸账本。
萧御将这个月的收益分红递给她,足足有三万两银子。
如今她就算离开乔府,也是个腰缠万贯穿金戴银的小富婆了。
当然,她也不可能离开乔府,这里有她挚爱的祖母和姐妹,也有远在西域替乔府商行打拼的大堂哥,和在白鹤书院求学苦读的二堂哥。
萧御拣了窗边的位置坐下,身姿悠闲,而又放松惬意。
乔惜言看完账本,揉了揉太阳穴,示意小丫鬟奉茶。
“青州府驻军那边的消炎药,卖得怎么样?”
谈到自己的生意经,乔惜言摇身一变,从那个娇滴滴的富商千金变成一个沉稳有度,内有城府的精明女子。
萧御笑道:“好得很,你的成品药效果很好,缪守备答应我,准备将乔家的消炎药推荐给江南巡抚所在的驻军里。”
乔惜言立即了然地牵起唇角:“所以那个江南巡抚,也是萧哥哥手中的人脉之一?”
萧御飒然一笑:“有利可图,人人皆往。”
两人喝了一盏热茶,聊了聊合作的生意,又聊了聊下半年的乡试。
萧御很显然已经做好准备,每天固定的时间博览群书,博采众长,再加上秋明堂古大儒亲自押题的策论集子,他也算是受益匪浅。
傍晚。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
乔惜言打算给萧御留饭。
不知为何,每次她跟萧御在一起,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大半天从手指缝隙里溜走了。
萧御倒也没有推辞,他没有什么口腹之欲,对待美食极为淡漠。
不过乔惜言贪吃,而且很懂这一行。
今天晚上小厨房煮了非常丰盛的海鲜粥,那些海鲜都是从青州府南边的港口运输而来。
冰冻保存,极为新鲜美味。
乔惜言亲自给萧御盛了一碗。
她喝着热气腾腾滚烫美味的海鲜粥,笑盈盈地问道:“那萧哥哥考上举人之后,还准备待在我家么?”
萧御蹙了蹙峻丽的眉峰,淡声回道:“再看吧。”
其实师父一直要求他离开青州府,或者去宋国京城或者去江北一带,反正不希望他留在乔府。
曾经他只是乔府一个无人问津,寄人篱下的小可怜罢了。
如果不是乔惜言突然对他态度大变,刻意套近乎,各种讨好奉承,他恐怕也不会留在乔府,一呆就是这么久。
这时,荷角突然踩着轻巧的莲步走进来。
乔惜言正在和萧御聊天,品尝新鲜出炉的桃花糕,荷角突然打起帘子走进来笑道:“小姐!外面有个车夫来找你。”
“谁啊?”
乔惜言好奇地扫了她一眼。
荷角丝毫没有新晋的乔府五小姐的娇气,处事依旧沉稳泰然,笑道:“好像是一个叫贺兰的风水大师。”
乔惜言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小手一横,差点将案几上的茶盏打翻在地。
萧御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提醒道:“小心点。”
乔惜言愣了愣,对贺兰冲这个闻名天下的风水大师有一种本能的畏惧与疏离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