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言撞得有点狠,抱着小脑袋,蹲在萧御脚边不停哀嚎。
萧御也被她撞到下巴,幸好他反应敏捷,稍稍让开一些,倒是不至于疼得太厉害。
萧御摸了摸下颌,见她一直蹲在地上鬼哭狼嚎,便不客气地拎起她的后脖颈,将她丢到书房外面。
乔惜言疼得眼泪汪汪,哭唧唧地抓住他的大手,防止他将自己一个人丢在原地。
“松手。”
萧御口气冷淡,丹凤眼冷艳而又凌厉如刀。
乔惜言哭唧唧地回道:“不放,不能放。”
她要是撒了手,他肯定会将自己丢出门外。
太丢人了。
萧御冷酷地拨开她的贼手,却被她很快缠上,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就像一只……呱呱叫的青蛙挂件。
“萧哥哥!你摸摸我的头,真的好疼!肯定撞出一个大包了!”
“萧哥哥有没有玉蟾膏,帮我敷一下伤口嘛……”
片刻后,萧御回到书房里,从抽屉里翻出一盒白云堂出品的药膏。
他依旧冷着脸,神色不耐,但是给乔惜言敷药的时候,下手十分温柔细致,也没有弄疼她。
乔惜言敷好药膏,只觉得头皮一阵清凉舒适,忍不住抱了抱他,趁着他还没有发作,一溜烟儿地窜走了。
萧御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膏,一时有些呆怔无语。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如此温情……
似乎是一种多余的累赘的温情?
锦绣阁。
乔惜言坐在书房里一边翻阅青州府最近的野史和相关志怪小说,一边品尝小厨房那边送来的红豆钵仔糕。
白无常趴在窗外的栏杆上,生无可恋地问道:“小徒弟,你咋就这么喜欢替别人操心呢?”
乔惜言翻了翻书馆最新的小说野史,笑道:“师父,大姐不是外人,我希望乔家和和美美的,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白无常听出一丝玄机,惊讶地回头瞪她。
“你的意思是,不久以后,乔家会遭遇什么灭顶之灾?”
好敏锐的洞察力。
乔惜言赶紧掩饰一般笑道:“防患于未然嘛,师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白无常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眼光毒辣地笑道:“你在撒谎。”
“诶?”
“你之前出了事总是拿师父做筏子,师父暂且不追究这些事,如今你步步为营,看似为家族尽心竭力,实则是在……”
乔惜言立即打断他,满头黑线地反驳道:“师父!你冤枉我!我什么时候拿你做筏子?”
白无常被她打断了思路,笑嘻嘻地回道:“怎么没有?每次萧御那个臭小子怀疑你,你就拿师父做挡箭牌。难道不是?”
乔惜言神色平静,有一种出奇的冷静:“师父怎么知道这是挡箭牌,而不是……发生在师父身上的真人真事?”
白无常被她古怪的眼神盯了一眼,不知为何,有点不舒服,便翻身从栏杆上飞起来:“行了行了!小丫头不爱说实话。”
乔惜言满心忧伤,望着白无常渐渐飞走的背影,心底骤然间浮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与不甘。
前世的师父,今生的良师益友……
可惜他,好像都什么不懂呢?
小丫鬟秋菊打起珍珠帘子走进来,毕恭毕敬地禀告道:“小姐,门房那边来了一封请帖,让奴婢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