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钰怒极,趁着这个近在咫尺的距离,狠狠一巴掌扇在卫卿脸上。
却不料,卫卿敏捷如电地避开,冷冰冰地笑道:“怎么?想打我?你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如果没有我,你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卫钰差点气得目眦欲裂,压低嗓门吼道:“够了!你给我闭嘴!”
卫卿得意地退后半步,免得被他的口水喷溅到自己脸上。
卫钰当众与自己的胞弟撕逼。
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只是徒惹笑话而已。
卫钰当即迈动长腿,离卫卿这个麻烦精远一些,跟知府大人拱手问道:“大人!这些只是四小姐的一面之词,毫无凭证!望大人明鉴?”
乔惜言瞟了一眼卫卿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神色淡定地回道:“原来卫当家要证据呀?有啊!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的!”
之前她创造机会,利用读心术从卫钰身上猎取了一些秘密情报。
卫钰神色莫测,阴恻恻地盯着她。
一旁坐在贵宾席上的萧御和缪守备,则是对她满怀期待,丝毫不在意卫钰口中的罪行与所谓的真相。
卫卿则是悠哉乐哉踱步到她身边,望着她清丽如莲的姿容,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惊艳之色。
瞧不出来,一个稚气未脱心思简单的妙龄女子,居然拥有如此敏锐的直觉与深不可测的判断力?
只是,她为何能查到自己身上,还能猜出他与食脑虫之间的关系?
众人都在等着乔惜言的下一步举动。
乔惜言清了清嗓子,跟知府大人福了福:“大人,卫家将卫卿犯事的证据藏在城中坠星楼中,据我所知,那卫家在坠星楼包了一个雅间,期限为三个月,原本那卫家打算将卫卿藏在坠星楼里,但是卫卿自己不太乐意,最终还是躲去了城南的安家客栈……”
知府听得一愣一愣,狐疑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是啊,乔府四小姐为何对这件案子的内幕知晓得一清二楚?
卫钰最是瞠目结舌,一脸呆滞地瞪着乔惜言。
这,这也太玄乎了。
辛连城刚开始还有些不屑和鄙夷,误以为四小姐只是在故弄玄虚。
但是看到卫钰俊脸上一副糊了狗屎的表情,他缓缓敛去眼中的讽刺,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的未婚妻。
这个头大无脑任性刁蛮的蠢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跟外面那些女子一般心机叵测,步步为营地算计别人了?
辛连城暗中递给卫钰一记狠辣的眼色。
暗示他,如果办不到,不能将四小姐送入大牢,那刺史府肯定不会替卫家出头的……
这一切的后果,只能由卫家自个儿承担。
卫钰有些顾虑,但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控诉道:“大人,她在撒谎!什么坠星楼!全是她自己胡诌的!”
知府大人拍了拍惊堂木,正要厉声呵斥几句。
突然萧御幽幽地笑道:“大人,当务之急是派几个衙役去一趟坠星楼,而不是在这里磨蹭功夫吧?”
知府捋了捋胡须,有些不悦。
这萧御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怎么能贸然插嘴呢?
好在缪守备及时站出来,替他打圆场:“是啊,本将军也觉得萧公子说得在理,别在这里磨嘴皮子功夫,还是先办案要紧。”
知府无奈地瞪了萧御一眼,示意手下的几个衙役马上去一趟坠星楼,将卫家的事情调查清楚。
众人依旧围在公堂外面,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也有少数几个是乔府和卫家的家丁扈从,正守在衙门外面等待审案结果。
在场诸人当中,其实卫钰是最焦虑,最担忧的那个。
这件案子是他亲自出面控告乔府四小姐,所谓的证据食脑虫,也是他那天发生惊马事故的时候,从四小姐手中得来的。
他深知,乔惜言的反诉没有撒谎,更没有随便捏造事实。
那坠星楼,卫家的藏匿地址……都是准确无误的。
但是他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四小姐怎么可能知道坠星楼的存在?
又是如何发现卫家的隐匿地址?
很快,那几个衙役从青州府的坠星楼里赶了回来,将搜查而来的证据一件件呈交给知府大人。
包括南疆雨林之中的养蛊宝器,标注着卫家印戳的上万两银子银票,易容工具,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与卫家有关的证据。
知府大人将这些证据交给州判先行检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