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上。
那些宾客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个个等着看乔府的好戏。
“五小姐,啧啧,这个称呼似乎有点羞辱人的意思。”
“不是似乎,是肯定呀!俗话说得好,天下后母一般黑,你们看白氏那个德性,怎么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可怜的五小姐,被外人夺走自己的金贵身份,还要面对后母的刻薄脸色,就连自己的库房钥匙都保不住……”
乔惜言将这些嘈杂的议论声收入耳中,适时地站出来,完美扮演一个被后母和继姐欺负的小可怜。
“诸位,库房我是万万不能交出来的,里面都是我娘张氏生前的陪嫁,足足有一百抬呢!我娘去世之前特地嘱咐我,库房里的东西,以后要给我出嫁用,怎么能随随便便便宜外人呀?”
说着,乔惜言可怜兮兮地瞪向白氏,满脸控诉之色。
萧御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她表演。
白氏气得够呛,冷笑道:“你少在这里指桑骂槐!你那个娘早就走了,以后我才是二房主母,按照后宅规矩,二房的库房就应该归我管!”
乔烟若扯了扯白氏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冲动。
但是白氏得陇望蜀,几杯酒下肚,正是亢奋得意的时候:“烟儿你就是太善良!这会儿不替自己争取,难道还要等以后?以后等老夫人和乔惜言拿捏住我们,我们就是想翻身,也翻不起一片浪花呀!”
乔烟若见她口无遮拦地大吵大闹,顿时觉得十分尴尬和恼火。
“娘!你不许说了!再说,我真的生气了!”
乔烟若深知,白氏最疼爱自己,只要她摆摆架子,或者佯装伤心,她肯定会照顾自己的心情。
果然,白氏见不得她伤心生气,急忙替她抚背顺气,压低嗓门笑道:“傻烟儿!娘是为你着想!二房的库房里金银财宝数以万计,如果都到了你手里,那你去凤栖书院读书,还有哪个豪门千金敢轻视你?”
乔烟若哪里不懂这些道理。
但是,乔惜言战斗力十足,舌灿莲花,白氏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今晚参加婚宴的宾客也大多站在乔府阵营里,根本不给白氏面子。
徐徐图之,攻心为上。
这是乔烟若指定的计划,与白氏大为不同。
眼看白氏在乔烟若的劝阻下,就要偃旗息鼓,那乔府门口骤然间响起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乔惜言眯了眯明媚的凤眸,笑道:“莺歌快去看看!是谁来了!如果是庆祝婚宴的客人,务必要招待周全!”
萧御走到她身边,明知故问:“都安排妥当了?”
乔惜言伸手拧起他手臂上硬邦邦的肌肉:“你说呢?”
萧御斜睨她一眼:“别动手动脚的。”
乔惜言慢慢地松开手势,不爽地质疑道:“刚才白氏欺负我,乔烟若扮演盛世白莲,你怎么没有帮我出头?”
萧御神色不动,冷笑道:“如果连这点应变能力都没有,你以后怎么随我一同上京城?”
乔惜言一噎,仔细想想,好像挺有道理?
她完全忘了重点,重点是,她以什么样的身份随萧御一起入京?
这时,贺兰冲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神色诡异:“萧御,这个白氏的面相确实是大富大贵,但是被一股紫气压制住,看起来不太妙。”
萧御似乎听懂了,瞟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小狐狸。
紫气……
那种东西,按照玄师的说法,不可能出现在一个普通女子身上。
她到底,掩藏了什么秘密?
莺歌突然穿过回廊,急匆匆地跑进来,喘着急气叫道:“二爷二爷!大事不妙!门外来了十几个地痞流氓,说是……说是白氏的朋友。”
乔二爷早就喝醉了,醉眼朦胧,脚底虚浮,走路踉踉跄跄。
见莺歌跑得太急,一副娇艳轻健的模样,他顿时色胆包天,冲上前来一把将莺歌抱在怀里。
“小美人!不许跑!今晚留下来伺候二爷!”
莺歌吓得尖叫一声,狠狠一巴掌扇在乔丰醉醺醺的脸上。
乔丰长相英俊,虽然风流花心处处留情,却是个皮囊极佳的美男子。
他挨了一巴掌,茫然四顾的模样,倒是挺有几分姿色,惹得那些女宾和丫鬟婆子纷纷露出惊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