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若不知道乔二爷口中的古曲究竟有多么出彩,或者与众不同。
但是她最近被自己谱写的曲子急得焦头烂额,差点把头发挠秃了。
乐游馆那边,师傅庞秋燕确实替她争取到一个重大机会。
可以去京城拜见尊贵无比的太后娘娘与那个风华绝代的安乐侯。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遇,岂容错过?
乔烟若迅速打定主意,假惺惺地笑道:“爹,萧御原本就是一个勤学苦读颇有前途的孤儿,就算他无父无母,身世飘零,将来如果高中,说不定也可以做个五品官员。”
她故意突出孤儿这个词,其实就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对方。
乔丰一听,若有所思地笑道:“烟儿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一入仕途没有家庭背景,要往上爬,谈何容易?”
别说五品官员,萧御那臭小子如果能凭自己的本事爬到知县位置上,就算相当了不起啦。
乔丰轻嗤一笑:“那臭小子去了京城赶考,肯定会被京城的花花世界迷花眼,到时候愿不愿意回青州府都是两说。咱们乔家可不会指望他这种前途不够明朗的孤儿。”
乔烟若趁机打探了乔二爷的态度,对萧御,确实没什么指望和期待。
也好,这样她行事方便,少了一些后顾之忧。
乔府,锦绣阁。
听完荷角的禀告,乔惜言坐在琴凳上,摸了摸冰凉绷直的琴弦。
“小姐,二爷真是过分,平日里偏袒乔烟若也就罢了,偏偏到了咱们锦绣阁的大门口还要在这里大放厥词,说这种不知趣的话!”
见荷角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乔惜言也知道她对自己忠心耿耿,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荷角总是设身处地替自己考虑多一些。
这个姐妹没有白交。
将她添在乔府的族谱上,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离凤栖书院的入学仪式越来越近,乔惜言只能暂时放下手中的生意经,将青州府守备和怡红楼那边送来的账本统统丢给萧御处理。
好在萧御“任劳任怨”办事精明,倒也没有责怪她什么。
这天,乔惜言坐在书房窗口抚琴。
清凌凌的音符断断续续地飘飞出来,透着一种大音若希的沉静优雅。
乔烟若央着乔二爷将她带到府里,假意要跟四小姐坐下来叙叙旧。
捡起昔日的姐妹情,叙一叙这段日子里的不容易。
乔二爷心疼她,虽然对白氏颇有芥蒂,难以释怀,却还是护着乔烟若这个光芒四射的宝贝女儿。
来到锦绣阁,乔二爷假模假样地笑道:“惜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烟儿主动跟你示好,想跟你弥补一下姐妹情谊,你就不要推辞了。”
这话,有点强硬,让人很难生出好感。
不等乔惜言拒绝,荷角就在一旁点开连珠炮:“什么一家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白氏当晚的婚宴被那个地头蛇杨志搅局了吧?”
乔二爷顿时气极,愠怒地吼道:“死丫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赶紧滚出去!”
白氏和卖身契的丑事,可谓是乔二爷的逆鳞,丢了大脸的逆鳞。
荷角不怂,气呼呼地质疑道:“二爷明明知道夫人的心愿就是将小姐好好抚养长大,为何非要找这些外人膈应小姐,让小姐不舒服?”
乔丰气得环顾四周,在屋子里四处搜寻,最后找到一张圆凳。
他抄起圆凳,恶狠狠地砸向荷角。
“死丫头!你给我闭嘴!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叫二爷!”
没等他打上去,书房窗外陡然间射来一支木头短箭。
嗤的一声。
短箭激射而来,不偏不倚射中乔丰的手腕。
“哎呦!疼疼疼!”
乔丰疼得一个激灵,手中的圆凳哐当一下,砸落在地。
乔烟若站在他身边,拧眉望去,就见一支削尖的木头短箭扎在乔二爷白净细腻的手腕上。
似乎扎出一个小小的血洞,鲜血喷涌而出,惨不忍睹。
乔丰疼得浑身痉挛,气得破口大骂:“好你个乔惜言!纵容恶奴伤人!我可是你亲爹!我不是外人!”
乔惜言冷笑一声,示意荷角去隔壁拿敷伤口的药膏过来。
荷角去了隔壁,翻找一番,回来禀告道:“小姐,金疮药好像过期了,那千金难求的玉蟾膏,要用在刀刃上的,可不能随随便便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