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言心中焦急,却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您出个价吧!”
艳骨没有半点回应。
乔惜言暗中观察,迅速合计一番笑道:“那人没死吧?如果真的死了,你还会派人去乔府找我?可见……你想亲自见我一面?”
艳骨吸了一口香膏烟,正是销魂蚀骨的时候。
依旧对她不理不睬。
乔惜言打算祭出读心术,试探她一下。
包厢里站着一对侍从,都是身形精干,气息绵长的高手。
可见,春晖楼的幕后老板不简单。
乔惜言疾步走到桌案跟前,捉起茶壶,替她斟了一杯香茗。
然后她端着茶盏,假意递给艳骨。
“慢着!”
那个侍从突然出手阻拦。
乔惜言趁机手腕一翻,将茶盏磕在美人榻的边上。
“对不起!”
瓷器一瞬间砸碎在地。
乔惜言弯腰去捡,趁着那个侍从还没反应过来,她突然撞了一下斜倚在美人榻上的艳骨。
幸好这次读心术没有掉链子。
“滚开!”
那侍从发现她的莽撞举动,急忙冲着她挥出一掌,毫不客气。
包厢半敞的窗口,一股暗劲突然激射而来,不偏不倚击中那个侍从的手臂,将他的掌风抵消掉了。
侍从疼得一个痉挛,被迫后退半步。
此时,艳骨瞧出一丝不对劲,循着那股暗劲的方向,瞧了一眼窗外的春晖楼庭院和小花园。
随即,那双美眸穿过袅袅冉冉的香雾,直勾勾地落在乔惜言身上。
“小丫头有点意思。”
乔惜言迅速整理刚才读取的心声,试探地问道:“你既要见我,也要让我吃点苦头,难道我以前得罪过你?”
艳骨疑惑地盯着她:“咦?你怎么猜到的?”
乔惜言苦笑一声,假装委屈:“艳妈妈,其实我与你无冤无仇,卫家的事与我无关。”
这下,艳骨坐不住了,厉喝一声:“卫家?你到底在说什么?”
乔惜言冷静地盯着她:“前不久卫当家污蔑我,利用惊马事故诬陷我在城门口谋害来自京城的林小姐,还当庭指控……”
但是那个罪名被她推翻了,她也拿出足够多的证据,当庭反转,将卫当家怼得灰头土脸,最后只能花费重金保释回家。
这件案子,在青州城传得沸沸扬扬。
没道理,身为一城消息中心的春晖楼会不知情吧?
乔惜言也算是言之凿凿:“别人不知道艳妈妈跟卫家的关系,我却是略知一二的。”
“哦?”
艳骨慢慢地躺回去,修长如玉葱一般的手指掂着一支高档烟枪。
“卫家被誉为江南第一海商,富可敌国,区区一座青楼算什么呢?”
艳骨鄙夷地瞧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
乔惜言继续周旋道:“但是卫家再怎么势大,我们乔家也不是吃素的,一盆脏水泼在头上,我岂能坐视不理,任凭外人污蔑乔家的清誉?”
艳骨冷哼一声,拿起烟枪敲了敲金丝楠木扶手:“那又怎样?你落了卫当家的面子,这点亏都吃不得,那么我也没有必要给你面子。”
乔惜言理了理读心术获取的信息,故作诧异地质问道:“艳妈妈,你这是承认春晖楼耍诈陷害我爹了?”
艳骨神色不屑,笑道:“你很聪明,但是无凭无据的事,麻烦四小姐不要在我面前信口雌黄,而且你一个小丫头,干什么跑出来惹事?乔二爷杀了人,春晖楼必须给丰家一个交代……”
乔惜言冷笑一声,打断她:“你故意拖延时机,耽误了丰公子的医治,如果非要去公堂上辩一辩,我想春晖楼也难辞其咎。”
艳骨被她怼回来,放下手中袅袅冉冉的烟枪,厉声呵斥道:“闭嘴!在春晖楼里,所有的人都站我,而不是站你,站你们乔家!”
乔惜言深吸一口气:“如此……艳妈妈的意思是,我爹必须付出代价,给丰公子的死一个交代了?”
艳骨突然咯咯咯地笑起来,风韵犹存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没错,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将乔二爷送去大牢里,他犯了死罪,按律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