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仙风道骨的吾觉仙宗回看过去,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
旋即才有礼地向云长霁作了一揖:“长霁门主,尚有何事相留?”
云长霁自鬼界之战时,便有意探测了他身上的异力气息,结果发现他干干净净,未受污染。
这时对待他的方式与态度便也客气了许多,同样回了一揖:“不过许久未见,想多叨扰两句罢了。”
吾觉仙宗看了她两眼,露了个带着叹息的笑。
雪白而长的长须动了动,眼中有愧。
“那年老夫糊涂,听信了凌云施主编造的谎言。如今见门主沉冤得雪,老夫欣慰之余深感羞愧,觉得无颜再见门主,这才许久未露面,还望门主见谅。”
云长霁摇了摇头:“人非圣贤。过去了的事,放下便是。”
吾觉仙宗又是一揖:“门主大量,却让老夫更过意不去了。”
云长霁抬手,虚虚托了他一把,让他莫要如此。
旋即问道:“圣宗门主这些时日既不在凡界走动,又未出现于三门之中,不知是在忙碌什么?”
圣宗门主摇头:“自从发现当年做了如此糊涂的决定,老夫便认为自己仍旧未够通透。”
“身为一门之主,尤其又被仙凡二界如此看重,冠以仙宗头衔,却依然辨不清是非黑白,老夫愧对众人及云门上下对老夫的信任。”
“故而这些时日,老夫闭门思过,也命令门中上下潜心研读圣书,算是一种自我惩罚与赎罪。”
云长霁听罢,微微点头,旋即又道:“圣宗门主实在不必过于自责。既然也清楚仙凡二界对圣宗门均抱有厚望,便该继续为他们服务,而非沉溺于过往。”
圣宗门主抱拳:“长霁门主言之有理。”
云长霁也不欲再多说,毕竟她并非来当说客,有些话点到即止便可。
之后两人沉默了一阵,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凝滞。
还是吾觉仙宗感觉云长霁不会无端留人,主动开口问道:“云门复出,诸事均回到正道,门主必定很忙,相信不会真的要与老夫唠嗑。”
云长霁点点头:“确实有些事情,想与圣宗门主商讨。”
“长霁门主但说无妨。”
“你对祝凌云那番行为如何看?”
吾觉仙宗微微一怔,颇有意外,似乎并未想到会谈及这样的话题。
他思索了一阵,沉声道:“老夫观凌云施主那时的状态,认为应是生了心魔,魔怔了。”
云长霁又问:“那么圣宗门主可曾了解魔神圣典一事?”
圣宗门主捋了一把长须:“仅有耳闻。”
云长霁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包括魔神圣典的身份、异力对他人的影响以及祝凌云陷害云门的真正诱因全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