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长辈的身份简单的交待了莫幽几句要多学琴棋书画,做个贤良淑德之人之后,笄礼便算是完成了。
没有宴席,李凌一一与众人道别之后,太傅府重归宁静。
随后,莫幽和王颖一起扎进了闺房之中,两个女孩的小心思,李凌也是懒得过问,他气定神闲的坐在正厅,安安静静地品茶,而在他不远处的桌子上,此刻也已经摆上了一套茶具,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一般。
果不其然,在足足半个多时辰之后,一个人突然贼眉鼠眼地冒了出来。
“这茅厕上的可是够久的,你若是再不出来,我都打算找几个人去茅坑里面捞你了。”
“夫子就别拿李斯开玩笑了。”
使劲捶了捶已经麻木的双腿,李斯站在客厅中,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怎么,你喜欢站着么,还是不想喝我的茶?”
听李凌如此说,李凌总算得以不再拘束,赶忙到一旁坐下。
“来人,去给李斯换上新的茶水。”
看着李斯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之后有些皱眉,李凌还以为是放的时间太长了有些凉了。
“不用,不用。李斯是个小人,实在是品不来这巴郡所产茶叶之中的高雅,夫子就别为难李斯了。”
“哈,只是抿了一小口就知道是巴郡产的茶,你还说你不会品茶?”
“夫子喜好巴郡所产之茶,整个咸阳谁人不知?若是李斯连这都不知道的话,那李斯也算是白在这咸阳呆了这么久了。”
“你这是损我呢还是警告我呢?”
李斯这明显是话里有话。
“夫子恕罪,是朝中近些时日多有关于夫子的传闻,李斯不知这些传闻对夫子是否有所不妥,李斯断然不敢污损夫子。”
李凌这一番半开玩笑的质疑吓得李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更是险些将茶具打翻。
“赶紧起来,怕什么,你我就是在这闲聊,我又不是你那旧主子吕不韦,慌什么慌。”
看李斯紧张的模样,李凌上前把李斯扶起来,李斯更是连连擦拭额头,全是冷汗。
“你说你要做仓中之鼠,可你现在已经做到了政儿的身边,成为了宫中之鼠,位置不同了,你可不能依旧如此胆小如鼠咯,胆子也应该大一些,不然闹出了笑话,丢了人,可不止是丢了你的人,还丢了政儿的人,也丢了我的人!”
“是是是,李斯谨记夫子教诲。”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莫幽此番笄礼的确是很多地方我考虑不周,不过也没办法,事已至此,我也不可能一直低调下去,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得抓紧时间准备才行。”
“夫子的意思是指吕向邦?”
听着李凌说要抓紧时间,李斯赶忙询问,李凌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对于他来说都必须得仔仔细细地去解读,不敢有半点马虎。
“蒙骜要退,吕不韦现在对兵权是志在必得,而我必须得与他争抢,政儿今天故意让你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事么?”
“夫子果然明察秋毫。”
“你也别舔,眼下乃是多事之秋,吕不韦与我势同水火,蒙骜的态度又极其不明确,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必须得作一些打算。今日莫幽的笄礼,之所以请华阳夫人出来主持,也就是因为这个。你大可回去告诉政儿,如今嬴氏宗族已经站在我这一边,让他不必多虑。”
“既然夫子想要拉拢朝中势力与吕相邦对抗,又为何今日当着众人的面非要让赵太后和长信侯下不来台呢?”
笄礼开始前,赵姬是在嫪毐的陪同下一起来的,由华阳夫人主持笄礼,赵姬自然是不敢有任何不爽,可是李凌却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嫪毐给撵了出去,甚至公然说嫪毐这种阉人不配来太傅府,弄的长信侯嫪毐颜面扫地,李斯实在是无法理解。
“这事涉及私人恩怨,老子就是看那嫪毐不顺眼,如果你有意见的话,就回厕所里去自己个嘟囔,嘟囔完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