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微肿的唇就在眼前,既刺眼又诱人,那是世上最动人的颜色,也有世上最芬芳的味道。
罗开焌怔怔的看着,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他听不到苏晴空叫疼的声音,看不到她眼眶里的泪花,他的视线里只有那张红艳艳的唇。
被酒精控控制的罗开焌作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撷取这朵红艳艳的唇。
他想把它占有己有,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仿佛就是要尊从心里的意愿,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手指钳着她白希的小脸,罗开焌缓缓低下了头。
苏晴空瞪大了眼睛,看到罗开焌的那张脸在眼前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那么地近。
她拼命的挣扎着,伸出两只手挡住那张脸,拒绝他靠近自己,她摇头,她大喊,她喊着罗开焌的名字,试图把他唤醒。
‘啪啪啪——’有人在拍打窗户,声音很响。
苏晴空滑下窗玻璃,看到了袁妙旋焦急担心的脸,冷风从窗户灌进来。
“苏小姐,罗先生他……怎么了?”袁妙旋本来打算苏晴空把车开走后,再离开的,但见他们上了车子,一直没动,又听到里面争吵时,好奇的凑过来看了一眼。
隔着深色的车膜,待她看到罗开焌想要吻上苏晴空时,吓的魂飞魄散,赶紧拍打窗户,他们两个是兄妹,她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所以,她用力的拍打窗户,警醒两人,哪怕罗开焌生气愤怒,她也顾不上了,她一心只想阻止两人。
罗开焌被寒风一吹,迷离的眸子里有丝厉光在挣扎,听到袁妙旋的声音,倏然惊醒过来,紧接着两眼突然一闭,歪着身子倒了下去。
苏晴空把罗开焌推开,张了张口,用力搓了搓脸颊,两边的脸都要被他捏僵了。
“妙旋,谢谢你,我哥发酒疯了,又把我当成了别人!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就好!你回去帮他煮点醒酒茶!”袁妙旋听到她这样说,松了口气,看着罗开焌紧闭的双眼,呼吸均匀,想来是醉过去了。
“我会的!再见,改天找你玩!”苏晴空笑着朝他招手,关上了车窗。
帮罗开焌把安全带系好,又把他身子扶正,想到他刚才那么对自己,到现在下半边脸还是木的,顿时心中生出一股怨气,恼恨的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下次再敢这样对我,我就不理你了!”
闭着眼的罗开焌哼哼了一声。
苏晴空喝的不多,开车还没问题。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驱动车子后,半靠在副驾驶的罗开焌突然睁开了眼睛。
眼睛里似乎还有醉意,但眼神绝对清醒。
苏苏,他的苏苏,就在刚才,他差一点就吻上她了!
他是喝了不少酒,却没有到整个脑子不清醒的地步,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没有后悔,甚至有些反感袁妙旋多事,坏了他的事!
可是,回过神来的他不禁又有些担心,如果刚才他真的吻下去,苏苏会怎么看他?
会不会真的像她所说,再也不理他了呢?
车子开回半山别墅,苏晴空熄了火,拔钥匙时,才发现罗开焌已经醒来。
苏晴空先是一喜,再是一怒,“哥,你又发酒疯了,你知道吗?不能喝酒就少喝,我好像不止一次说过这话吧?”
“难得高兴,我下回一定注意!就是喝,也肯定在家里喝!绝不给你惹事!”
苏晴空哭笑不得,可不是给她惹事吗?
抬起脸,指着自己的脸颊,埋怨道:“你欺负我了!看,被你捏的,现在还疼!”
白希细腻的肌肤上,有几道清晰的手指印,殷红色的,触目惊心。
罗开焌看的一阵心疼,既自责又懊悔,想伸手过去,却被苏晴空一掌打开,“这次就算了,但绝对不能有下一次,否则……哼哼!”
下了车,苏晴空道:“走吧,我给你弄点解酒药吃,你再睡一会!”
“苏苏——”
“嗯?”
“对不起!”
“我又没怪你!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爱的那个人是谁?我感觉得到,你爱她,很爱很爱,我能感觉到你的痛苦,到底是谁?我认识吗?你跟她表白过吗?为什么没跟她在一起?我能帮你什么吗?”
苏晴空的问题有点多,她是真的很好奇。
罗开焌脸上本来还带着微笑,但每听到她问出一个问题,脸上的笑意就减少一分,直到最后嘴角下压,一副悲痛万分的表情。
“哥?”苏晴空伸手拉他。
罗开焌从她手里拿过车钥匙,“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出去一趟,晚饭一个人吃吧!”
“哥!”
罗开焌坐上车,迅速发动引擎,看也不看苏晴空一眼。
“哥,你喝了那么酒,你要去哪里?”苏晴空追上去,想要叫住他,留给她的却只是一团汽车尾气。
苏晴空气的叉腰,怨念无比,这人到底能不能行?
之前还挺正常的,在听到她问起他藏在心中那个女孩时,他的表情突然就变了,莫非还是跟那个女孩有关?
那到底是谁呢?她认识吗?是在他出事前交往的,还是在他出事之后认识的呢?
苏晴空打定主意,以后有机会去找妙旋问问。
今天元宵节,但罗父和罗母都不在,李姐说是出门有事了,下午出去的,估计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苏晴空心想,罗开焌还真的说对了,果然是晚饭她一个人吃!
走进客厅,苏晴空剥的桔子吃,一边跟李姐聊着小话。
“桔子真甜,李姐,你也尝尝!”
“我吃过了!小姐自己吃罢!”
“李姐,我……嗯,有点事想求你!”
李姐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小姐千万别这么说,有什么吩咐,你直接跟我讲!”
苏晴空放下桔子,道:“我想去舅妈房间找点东西!”
李姐脸色一变,没有表态。
“李姐?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动!”
“小姐,太太年前丢了一样东西,说是很贵重的物品,你跟李姐说实话,那东西是不是你拿走了?”提起这事,李姐还心有余悸,当初罗母闹的太厉害了,还质疑她是不是偷了,后来排除她后,又去公司去闹,闹的两人天天吵架,在公司里吵,回到家吵,就是睡到半夜,偶尔也会吵。
李姐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苏晴空拿去了。
太太的房间,除了李姐进去打扫过卫生,就只有苏晴空进去过,还不止一次。
由不得李姐怀疑。
苏晴空承认的也干脆,“是我拿了,我没想着怎么样,当初舅妈那样对我,我……我有些气不过!”
“你……唉,李姐被你害惨了!”
“李姐,对不起!”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吗?值得太太发那么大脾气?”
“就是一串项链,很漂亮的项链!”
“项链?”李姐若有所思。
“李姐,我进去了哈,你放心,这次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发誓!”苏晴空说话的同时,已经往罗母卧室里面溜了。
那东西说重要也不重要,至少她长这么大,还没正儿八经的用过,但以前不重要,不代表今后不重要,尤其是对她现在来讲很重要。
保险柜的钥匙还在原来的位置,苏晴空打开保险柜,发现之前她放的手机已经不在了,里面似乎也移动过,很多物品放的位置都变了。
苏晴空快速拿出自己需要的东西,迅速锁上了保险柜,前后一共花了不到三分钟。
且说罗开焌开着车,直接去了酒店。
粟岸年来到金海之后,一直住在酒店,宽大整洁的总统套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么多年,他早就适应了一个人。
平常只要他不叫,基本没有人来打扰他,所以当他听到房门响时,微微有些诧异。
看了一眼可视电话,发现里面是罗开焌无精打采的眉眼,神情看起来格外的颓废。
旋开门把手,罗开焌抬头笑了一下,很勉强的笑意,“师父,今天是元宵,我给你送点汤圆!”
“进来吧!”粟岸年看了他手里拎着的方便袋一眼,转身往里走。
罗开焌把门关上,然后去厨房拿来汤碗,把带来的汤圆放到桌上。
汤圆还是热的,一个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像是雪绒球,这个时候的温度正好,不凉也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