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跟她说过的话，她都忘记了么，说皇甫亦寒回来过，还关心她的话，都是空气么？还是她刚才幻听了，这话根本没来过，她也没有说过，是她心理作用下的自我诱导想的。

“是啊……”玫玖玖嘴角一番抽笑，趔趄的掩盖即将暴露出来的真相，眼神心虚抬高向右瞥：“寒他的确一直偏爱于我，对我的宠爱从未停过，这点啊……是你没有的，也无法奢望的，我赢了你一大截呢？生气么？想打我么？嗯？”话后的她直接挑衅起来，冲相见暖又是嘲讽又是嘲笑的。一张好笑的扭曲面目，配上已不成样的头发，就像个可怕发疯的精神病患者一样。不入相见暖的话，被当空气消化的笑，更是把她装饰的更像一个疯子，已失意识自言自语的疯子。

相见暖：“……”她又再次选择了沉默。

看着玫玖玖的双眼，没有半点羡慕之心，有的只是同情。赢了她么？可她为什么从她脸上看到了可悲呢？为什么她那得意尽现的脸上，散发着委屈与被稀落的味道呢？怎么也不像一个正处得宠的女人。

“相见暖，你绝望么？伤心么？是不是羡慕又是恨的？”玫玖玖自以为自己站于高处，被人羡慕的开怀大笑：“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不说话了，我就会生气么？我告诉你，不可能……”她放大着双目，握着拳头的手伸出秀白食指，靠近相见暖的脸，冲她挥了挥。

相见暖：“……”呵，她会伤心什么的，羡慕什么的，绝望更是没有了：“你真是可怜……”她平静的望着玫玖玖，气若游丝的吐出几个字，昏暗的眼里毫无半点神气可言。

可怜？玫玖玖皱紧秀眉，咬牙拉暗双眸似思考了那么一下：“我……我可怜……呵……开什么玩笑，我玫玖玖……我玫玖玖何时可怜过，今日竟被你这么说……”她颤抖着气到气无从宣泄的身体，别在右边的头蓦然看向相见暖，抬起情绪波动下抖动的手，想狠甩她一巴掌。可……她的手，却一直僵于半空，似不敢甩下来，明明……明明她正气头上，想揍人的。可为什么，她就是在那刻提不起脾气来呢？难道就因为那“可怜”二字的字眼造成的么？满脑子浮现这两字的她，已经渐渐失去了思考其它事的能力，脸上一起鸡皮，眼眶就泛泪了。

良久，她失落般的松开了相见暖的马尾，转身轻轻似带沉重的迈布。那步伐里带着拖泥带水的味道，每走一步，都看似特艰难的样子。那失魂落魄，带点驼背的身影，让相见暖眼底暗淡无光，久久凝视她那似轻轻一推就易倒的身驱。

一下子失去威风与得意洋洋的，在她看来，是那么的突然，让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还是她吗？刚才那嚣张跋扈，趾高气昂的她去哪了，那句话，对她有杀伤力吗？

相见暖的这“可怜”二字，已经让她彻底陷入了无尽的深渊迷谷里，对于这两个字，她未做出过否认，也未承认。只是……在心里……已经答案渐浮了，已经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可怜了。

她的确可怜，是个生不了孩子，丈夫又不爱的可怜女人。哪怕她求皇甫亦寒，求他爱她，求他宠她也奢望不来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