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我知道你没事!”
“那你来……”
“你为何要诈死?”
“啊?”
“这行宫可是有过不去的坎?有人要挟你?”
“没、没有啊!”
“季牧,我冒着如此风险来见你,你也不肯说实话?我是来帮你的!”
“先要谢谢大小姐,可是我真的没什么事。”
“我说你们这些商人呀,整天想着厉害浑然不顾生死,雪州的大东家,季牧是真的刚从鬼门关回来,您这是做什么来了?”就在这时,梅笑夹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
施如雪一怔,“他真的只是病了?”
“什么叫只是病了?季牧,早前我便与你说过,生意上的往来天下一个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雪州头家也不例外吧?”
施如雪双颊一红,“不,我只是以为他遇到了难处。”
“再难能比生死?施头家乍闻此事,不应该是心痛难解吗?怎会首先想到诈死?没有人是铁打的,季牧多年夙夜匪懈,这是老病了!”
片刻之间,施如雪眼睛一湿,一咬嘴唇快步走出了帐篷,季牧白了梅笑一眼赶忙追了出去。
季牧抓一下,施如雪便抻一把,最终在一块大石上,施如雪坐了下来。
“季牧,我是不是太聪明了。”
“嗯,只有像你这样的聪明人才能做出这样的傻事。”
季牧刚说完这话,忽然鼻子一纵,“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
“看上去你是来救我的,喝这么多酒又是怎么回事?”
昏淡的火映在施如雪的脸上,眉目盈盈,鼻尖好像透明了似的,她用手背抹了一把,两行清泪缓缓淌落,“路上我把带上的醉玲珑都喝了。”
“酒瘾到了这种地步?”
季牧不说还好,这一说施如雪吭哧一下哭出了声,“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做了两手准备!”
季牧挨着施如雪坐下,闻言忽然微微笑了出来,“看来还不是太聪明。”
“你还说!”
“我无大碍,放心吧。”
“这辈子尴尬的事全落你头上了!季牧,你听我解释,开始建行宫的时候才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顺畅,这里面不断有我们不敢惹的人插足,我便下意识以为你在躲避什么。”
“早点回去,雪州那边应当也是忙得很。”
施如雪抹了抹眼角,“来都来了,走就不急了。你有什么难处,跟我说。”
“当真没有。”
“我不信,我说的又不是生死难处!刚那个又是你的老相识吧!郭二虎一次,他又来一次,真是服了!”
“你要是这么问的话,还真是……”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季牧无利不起五更!”
“是你五更来找我啊!”
“我来找,你就一定要见吗?”
季牧一咧嘴,“先不说五更的事了,我想问你借点匠人。”
“什么匠人?”
“灯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