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文岐已经好多年没有撑过什么头了,陶州宫马马虎虎、九州游志凑凑合合,他虽“四通八达”,但从未走自己的马开自己的船直至那风口浪尖。
“季牧,你要让它变成一场决战吗?”
季牧微微摇头,“最多只是扳回一局而已,再者说了商界哪有决战,真要决了大家都没法活了。”
文岐点点头,“别的不说,你的这种拿捏让人很是想夸赞几句。”
季牧笑了笑,“再多夸赞不如一局庆功宴,您起这个头,重新将四州焕发,执行的事交给我便是。”
文岐有这个实力,现在的天元商界也只有他有这个实力,强如祝正熙甄霓彩到了外州都有施展不开的时候。而文岐不同,他是天元商界人脉最广的人,文家的底子是陶州马帮而起,单是这一块就足以串联起一张不为人觉察的网。
“即是说,大都以北勠力同心,赶在这千年之际让九州好生看看这个场子。”
“正是。”
“那文某惟一不解之处就是这九曲鸾园了,不管你是搭桥还是做轿,这个场子都不合适。聚与散这种简单的商界之事我便不多说了,我也算了解大都人,大都人从来不看距离,十里虽近,但这里拆得七七八八,一样没有好结果。”
季牧却道:“当年颐山宫之所以成名,九成都在选址。”
文岐沉了一沉不再纠结此处,双目一眯,声音带劝,“你要知道这千年之际,沧澜也要祭出大把式,盐之一事为他们赚足了路数,都不用讲鱼米,他们就有凌驾的利器。”
“文头家,如果我这时和你说,西部有更好的马,你相信吗?”
文岐双目一炯,“什么意思?”
“你看,都说起马来了,你还是心生怀疑。”
文岐品了一品又细品,这话里到底含着多少话,一时间连他都拎不清了。
文岐与马。
“有好马,自然乐。”
“接下来整个天元,就是你的一匹马,那马场是时候往外扩一扩了。”
文岐笑着,很不利索地笑着,“季头家,这又是什么话?我以马为乐难道有错?”
“没错,我本来就是一个一直送马的人。”
人最大的窘迫,莫过于让人揭穿了兴趣只是挡箭牌。
文岐内心的反应已然有些激烈,事情并不全如自己之意,这眼前人的深沉在于,一边把你捧得很高,一边又要让你看到地上的泥沼。
况且在季牧的手里,真的没有文岐的把柄吗?
想一想,他是如何吞了十二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