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了双方不发生冲突,特意安排的同方向顺时针巡游。
刘传伟等陈骏飞走后,对几个经理示意,这边可以走了,三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步行街涌去。
当大队进入步行街后,方才显得街道狭窄,这时候要是迎面走来一个人,恐怕都挤不过人群。
陈骏飞没有再回步行街,而是直接给菲菲打了个电话。
“调头,朝着步行街走!”
“不是去商业巷吗?”菲菲问。
“我已经跟其他老板说过了,总之,往步行街这边来就对了。”陈骏飞说。
菲菲站在望江门口,遥望几百米开外涌过来的蓝色潮水,忽然明白陈骏飞的意思,却有些担心惊慌。
如果调头穿越步行街,那么双方巡游队伍就不是同向巡游,而是相对着走,用不了几分钟,两方面队伍就会相遇,跟撞墙似的碰在一起。
本来双方就代表两个立场,一旦搀和到一起,岂不是要发生乱子了,立场冲突再到语言上的冲突,难保最后会乱成一锅粥,到那时谁也收不了场。
商户巡游,本就是表达相关利益公司团体的意愿,步行街商业圈不是个别人的,如果大多数人和商户都支持刘传伟,薛卫国不批准也违谬了民意。
四车道的步行街,前排三辆公交改装的花车,一共五列,花团锦簇制服鲜明。锦旗和条幅设计都是以步行街为骨架蓝图,既有期望步行街规划的夙愿表达,也有各家老板的粉墨登场,站在高高的彩车上,那就是代表各公司的利益,每人都配有扩音器。
刘传伟一马当先,在最前列的彩车上,双手扶着栏杆,上有话筒,在乐此不疲的演讲步行街规划后的利好。
不管是哪一方的游行队,商业色彩都浓郁到极致,借这个抢占全寒州眼球的一天,也算是做个无成本商业广告。
刘传伟瞥了眼几百米外望江门口的红色队伍,轻哼了一声,暗叹陈骏飞以卵击石,他的人占有压倒性优势,整合了步行街六十多家企业;他的商业方案,在国外都很盛通,连演讲稿都是经济金融学大亨撰写。
步行街楼上乃至酒店的窗前,都挤满了人,俯视着两支红蓝队伍。
“我去,这么热闹啊,跟舞狮似的。”
“这可比舞狮成本高,步行街周边所有的老板都在呢。”
“干嘛这是……”
“小道消息说是,刘氏集团要代管经营步行街商业圈,这不是在为民请命嘛。”
“代管经营?那不是垄断吗。”
“经济一体化,反正咱们外行不懂,就看热闹得了……”
彩车之上,刘传伟春风满面,刘越和江忠年的死,没有影响自己的商业蓝图,反而少分了一大部分市场份额。
他看了眼越来越近的红色队伍,还纳闷是不是陈骏飞一方出现问题了,怎么还不走?
又过了两分钟,刘传伟忽然紧张起来。
“看!”
一个围观群众,突然手指向江都酒店一方面的红色队伍。
顿时,所有人哑然了,气氛也突然微妙起来。
刘传伟的蓝色车队和人群,朝步行街西端涌去;而红色陈骏飞一方,却没有按照约定向西部的商业巷而去,而是调转大队人马,奔着汹涌而来的蓝色队伍走来。
按照两队人马推进速度来看,用不了五分钟,就会相遇。
那将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水火不相容的两个利益团体,几千号人拥堵在一起,什么霍乱搞不出来。哪怕是千人中有一个人打了个喷嚏,双方都可能打起来。
刘传伟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怪不得刚才陈骏飞怪怪的,他怎么敢这么做。换句话来说,他这么做薛卫国会同意吗。
商业巡游表达意愿,刘传伟可以,可一旦引发霍乱,这个责任谁担待的起。到那时,别说是规划步行街了,不负法律责任和人命官司就是阿弥拖佛。
“赶紧去问问他们怎么了!不行,我自己去!”
刘传伟从花车的二楼走下来,车子比不行速度还慢,轻松的跳下车,和几个蓝色的老板往红色队伍那边跑去。
眨眼的功夫,刘传伟跑到迎面而来的红色队伍前,寻找了一圈儿,不见陈骏飞的踪影,只好退而求其次,来到菲菲面前。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按照规定,你们应该往商业巷去,不然,一会儿双方碰面后,难免发生踩踏事故!”
菲菲笑道:“刘老板,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是大家一致默认的结果。”
“你们!”刘传伟忽然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
此时,不仅是刘传伟,双方的几千人心都悬着。
“刘老板,我们申请书上确实是往东边去,是不是你们方向搞错了?”郭正阳问。
刘传伟牙齿都快咬碎了,说:“怎么可能!”
菲菲笑道:“刘老板,既然这样,不如你退一步,让你们的巡游队伍退出步行街,这样就免得发生暴乱了。”
“你们为什么不退?”
菲菲把巡游申请拿出来,指了指最下方的申请人,那个名字正是陈骏飞。
“陈骏飞现在人找不见了,巡游时他负责,我们怎么退?”
刘传伟知道跟他们纠缠也是白费力气,慌忙又跑回两百米开外自己的队伍一边。
直到这时,刘传伟的汗水下来了,比游轮上刘越的死还要害怕。
把巡游队退出步行街?那不是正好说明,刘氏集团和整个项目退出步行街了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