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石亨如此话语,郭义生心中长舒一口气。
若不是石亨在场,他都想擦汗庆祝一下。
事情终于按照他的想法发展了,这次没有什么意外。
不过为了继续获得石亨信任,郭义生还是问道:“没有受到挑拨?王直难道对于谦如今的情况无动于衷?”
石亨摇头道:“那倒不是,我上朝之前看到王直和其他几个官员聊起于谦下狱的事情,王直气的是咬牙切齿,甚至上朝的时候看着陛下的眼神都充满怒气,可奇怪的是他一直没有上书,甚至在整个早朝中都默不作声……下朝以后,我本打算去找他,但转念一想之前已经找过两次,再去有些可疑了,所以我就找了个昨天才收了我银子的官员,让他帮我去挑拨王直一下。”
郭义生暗暗撇嘴,拿了你的银子就是你的人了?朝中官员的关系错综复杂,万一这人是于谦和曹吉祥的人怎么办?
明面上郭义生还是换了个方法问道:“大人找的这个官员,能力怎么样,不会就是他把事情办砸了吧?”
“只是表达对于谦的同情之情,以及对陛下将他关入大牢的愤怒之情罢了……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出什么差错。”
郭义生摆出沉思状:“那就奇怪了,按照王直的性格,听到这些话应该忍不了啊,当场冲到陛下身边都有可能……不知那位官员是如何回复大人的?”
“那人告诉我,王直听了他的话,没有表示赞同,反而厉声训斥他不准非议圣上,还说于谦怎么处置陛下自有决断,让他不准再提起此事。”
郭义生挠了挠头:“这就奇怪了,按大人所说,这王直不敢说是和于谦一伙的,但两人起码私交不错,立储之事又是他主动提起,眼见局面如此,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啊,怎么如今反而是一副畏惧的态度?”
石亨也挠着头,同样十分困惑:“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有没有可能,王直被人警告提醒过,才不愿趟这趟水了?”
“王直这个人不会因为一点事情就会放弃,当初迎回太上皇一事,陛下当堂就要将王直推出去斩首,他都没有退缩,就算他猜到我故意提起藩王作乱之事是别有目的,但为了国家安稳,立储依然是最重要的事情,王直都会去做。”
石亨的意见和于谦差不多,郭义生闻言微微点头,却依然皱着眉头。
石亨又开口道:“但如果,给他递话的人是于谦呢?”
郭义生心头一紧,嘴上依然轻松道:“将军难道已经掌握什么了?于谦在牢中的情况已经知晓了?”
“那倒没有,都察监那个地方,我能把你送进去就不错了,想要安插人打探情报是基本不可能的……我也只是合理推测一下,毕竟这世上能让王直停下的,只有于谦了。”
“大人说的有道理,曹吉祥能安排我进入都察监,自然也能想办法让于谦带个话给王直……但问题是,如果一开始于谦就能限制王直的行动,为何不在王直第二次上书之前就拦住他,反而眼看他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逼得于谦不得不提前跳到明面来?”
石亨恍然道:“对啊,于谦真能搞定王直,何必等现在呢?”
“大人能不能查一查,王直这几天和哪些人接触了?”
“这个……不太好查……”石亨露出几分尴尬的神情,“我在锦衣卫和东厂那里都没有什么关系,锦衣卫千户朱骥还是于谦女婿,不太好办啊。”
郭义生心中再次鄙视了一下石亨,说道:“那就麻烦了,如果不知道原因,很难继续逼迫他上书啊。”
石亨闻言有些急了,说道:“我们现在时间可不多啊,如果不快点行动,赶在于谦出来之前获得沂王信任,我们可就完蛋了,花钱收买的那些人是不可能为我们冲锋的。”
“大人不是去找许彬和张軏结盟了吗?他们两个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