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义生不解道：“刚刚攻下辽东城，又杀了泉盖苏文，此等盛事不庆祝一番，也起码让将士们休整一下吧？”

尉迟敬德回道：“正是因为白岩城守将会这么想，高句丽其他将领也会这么想，所以我们才要立马出发。”

郭义生明白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是吧？”

“打仗领军要灵活多变，要意想不到，一味照本宣科的将领，是当不了统帅的。”尉迟敬德缓缓道，“你要学的还很多。”

……

白岩城下，尉迟敬德拎着泉盖苏文的脑袋，大声喊叫着。

“你们的大莫离支已经死于我大唐皇帝之手！效忠之人已死，你们还负隅顽抗什么？！快快打开城门投降！我大唐皇帝可保对百姓秋毫无犯！不然等我大军攻城之后，必然屠尽全城，鸡犬不留！”

孙代音听着尉迟敬德的叫喊，瑟瑟发抖。

他根本不敢讲脑袋露出来，他已经听说大唐皇帝手上有一把神弓，大莫离支便是被大唐皇帝射死的。

虽然他告诉自己，这种事情只是唐军蛊惑他们的手段，不可能有这种神话般的事情发生；可当妖道召雷和辽东城破这两件事在他脑海之中不断出现的时候，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大莫离支真被射死了。

做为泉盖苏文的心腹之一，孙代音自然是知道辽东城的守将就是泉盖苏文自己，如今辽东城破，泉盖苏文本该逃到白岩城来，可如今却了无音讯。

心中的焦虑越来越大，孙代音一拍身旁的副将：“你问他，我凭什么相信大莫离支死了？万一他手中的人头是其他人的呢？”

副将又拍了拍身旁的士兵，一层层传话下去，几个胆子大嗓门也大的士兵对着尉迟敬德喊了起来。

尉迟敬德闻言冷冷一笑：“就知道你们会怀疑。”

他先是拿出一枚金色的腰牌，往空中一抛。

紧接着尉迟敬德从腰间抽出一把金色刀柄的短刀，挥手一掷，“咻”的一声，短刀将腰牌牢牢钉在了城门之上。

最后尉迟敬德再抽出四把刀，一一掷出，全钉在了腰牌旁边。

“赶紧派人来看一看吧，我们等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若还不投降，就等我军攻城吧。”

……

孙代音反复翻开手里的腰牌，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一块由纯金打造的腰牌，上面刻着一些古怪的符号以及汉文。

孙代音知道，这块腰牌从不离开大莫离支身边，连沐浴都要带着。

副将小心翼翼道：“城主……这五把刀，好像真的是……真的是大莫离支的。”

孙代音身形猛地一晃，副将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城主，我们该怎么办？”

孙代音惨笑一声：“我们本就和辽东城唇亡齿寒，一旦辽东城破，我们根本没有活路。”

“距离唐军给出的时辰，还有多久？”

“还有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