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得了关胜的私密书信,知道了事情的严峻后,不敢怠慢,立刻沐浴更衣,进宫去面见陈胜。
陈胜这个时候正在和后宫的宠妃们嬉闹玩乐,本不想见吴广的,但被下人连续通报数次,渐渐地也没了兴致。
宣吴广进来后,陈胜装作什么都不了解的样子,满脸疑惑地问道:“本王适才心忧姬宫湦犯境之事,故而有所怠慢,还望贤弟勿怪。不知道贤弟今日入宫,可是什么要紧之事要说吗?”
吴广见他衣衫不整,甚至整个宫殿内还有一股男女欢好过后留下的特殊味道,哪里还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也不会傻到戳破,直接拱手答道:“听闻兄长下令让关胜出兵让城而战,心有忧虑,不得不来。”
一听到吴广说起关胜,陈胜顿时面有不悦之色,骂道:“此人狼子野心,不遵我令,颇有尾大不掉之势。我本欲杀他,但念及他是你的部将,所以打算将之调回都昌,另派一员大将接替他镇守雎县。”
吴广一听,顿时急道:“兄长,万万不可,关胜是忠义之人,绝对不会有背叛坐大之心。临阵换将,向来是兵家大忌,兄长若是不放心,吴广愿意以性命为关胜担保。”
“贤弟说哪里的话,你若力荐关胜,我又岂能不给你面子,那好,我便再信他一次。”
陈胜冷冷一笑,谁也不知道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吴广见他答应下来,虽然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但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又随便聊了几句,便主动告辞离开。
吴广一走,陈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十分的可怕,周围的下人都不敢上来。
过了很久,陈胜才平静下来,一挥偌大的衣摆,命人去把武臣宣来。
“关胜是吴广的心腹,而吴广却不是我的心腹也。”
武臣一到,陈胜便铁青着脸对他说道:“关胜这次让吴广出面逼我收回成命,摆明了心中不把我当作回事。如此狂妄叛逆之辈,就算他真有才能又如何。击败了姬宫湦,反倒是会让他关胜和吴广声名大振,收揽民心,甚至威胁到我的地位!”
武臣摸着花白的胡子附和道:“主公所言圣明,一个匹夫而已,缘何会让吴广不惜以性命担保,其所图者,无外乎雎县六万兵马尔。”
“这一点我自然知道,不过现在有姬宫湦领兵犯境,我也不好直接就和吴广撕破面皮,所以我决定派你去雎县监军,督促关胜出城交战,最好让他和姬宫湦拼个两败俱伤,你明白吗?”
陈胜满脸都是漠然的冷笑,看起来阴森森地十分恐怖。
武臣听后,立即跪下领命,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主公放心,武臣必定完成任务。”
“有你办事,我甚是放心。这杯酒,就当是提前为你庆功了!”
“谢主公!”
两人举起酒杯,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雎县,城外的军寨里。
姬宫湦和冉闵,高长恭围坐在一起,指着军事地图不停地在说些什么。
栾廷玉已经可以走动,一天前刚刚被送到寿光,帮助扈成守城去了。
“这都快一个月了,我们的离间计似乎还没有什么效果,雎县还是由关胜带兵坚守,再这样拖下去,我们恐怕真的要被他给耗死了。”
姬宫湦无奈地摇了摇头,充满担忧地说道。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天气寒冷,狂风肆虐,军队里防寒保暖的物资并不充裕。
加之临近过年,若是一路势如破竹高奏凯歌还好,但像现在僵持在这里,时间长了,将士们不免都升起归家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