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天寒风急。
雎县城墙上灯火摇晃,城外远处的雎河依旧湍急流淌,流水声在寂静的夜里变得十分明显。
这时候,雎县东城门被打开,冉闵和关胜骑马打头而出,身后跟着五千精锐,寻了方向,径直往卞祥的营寨掠去。
卞祥的营寨建在雎县往东十里地的开阔处,地势平坦无垠,又靠近雎河方便取水,即便是陈胜吴广的大军来了,这里也能轻松容纳。
正如陈宫所料,卞祥是读过兵书识得战策之人,他扎下的营寨极有章法,首尾相连,内外呼应,有勾连斗合之状。
倘若不知深浅地贸然闯了进去,即便冉闵可以凭借绝世武力纵马杀出,但他手下的兵马多半却会全军覆没,无人生还。
夜色下的卞祥大营,就像是一头收起了獠牙和利爪的猛兽在蛰伏。
冉闵和关胜见了就是面色一肃,加之有陈宫的叮嘱,两人更加不敢大意。
“上!”
冉闵和关胜对视一眼,见卞祥大营辕门处的兵力并不多,当即轻喝一声,带领兵马向这里发起冲击。
“有敌袭,有敌袭!”
他们刚冲出来,还没有靠近营寨,就被暗处的敌人发现了,大喊着将整个大营都惊动了。
“好高的警惕!”
关胜暗叹一声,刚才他们明明看见这些人打着哈欠昏昏欲睡,谁知道原来都是假象,暗地里居然还有一股巡逻的,这卞祥果真不是易与之辈。
还好他们这次不是真的要袭营,要不然单就这一手,卞祥就能让他们无功而返。
“杀!”
冉闵却不管这么多,直接挺起刃矛挑飞寨门,随后纵马而入大杀四方,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的计谋都显得是在弄巧成拙。
卞祥的大营里有兵马源源不断地冲过来,冉闵毫无畏惧,杀得兴起,一个人冲进敌军包围中,杀得他们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关胜同样不遑多让,这几日他和高长恭以及酆泰的交手都是对手将他压制憋屈得很惨,当下犹如脱笼的猛虎杀入羊群之中,一柄青龙偃月刀左劈右砍,无有当者。
在二人的带领下,身后五千兵马同样越战越勇,直杀得卞祥军难以抵挡。
“反骨叛贼,岂敢放肆,酆泰来也!”
就在这时,酆泰骑马怒目,挥舞着铁锏朝关胜杀了过来。
关胜一刀将身前的数个敌人劈死,抚须傲然道:“手下败将,安敢称勇!”
酆泰听了他的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跟发了疯一样,呜哇哇大叫着杀奔上前。
两人对上,立时如同天雷勾动地火,刀来锏往,铿锵声阵阵,走马之间,周围十丈之内无人敢进。
“杜壆小儿何在,你冉闵爹爹在此,还不快快出来相迎!”
见关胜和酆泰对在一起,冉闵也对这些普通的小鱼小虾没有了兴趣,高声呼喊着,高亢的声音弥漫了整个战场!
“冉闵你当真欺人太甚,今天若不杀你,我杜壆誓不罢休!”
刚刚赶过来的杜壆正好把冉闵的话听了个真切,气得咬牙切齿,面容狰狞,像是恨不得把冉闵生吞活剥了般,挺起丈八蛇矛就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