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宫里?那他在哪里?”
“皇上现在在长安郊外的云阳宫。”
澜叶心中一紧,云阳宫,那不是他以前为了骗过宇文护而逍遥取乐的地方吗?如今宇文护已重伤在府休养,正是他打击宇文护的最好时机啊,他怎么会又去了云阳宫呢?
澜叶惊叫:“神举,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神举神色为难,欲言又止,弯下腰向澜叶行礼道:“郡主还是直接去问皇上。”
“那就烦请神举大人带路了。”
云阳宫的凌烟殿中,灯火通明,丝竹绕耳。跳动的烛火从大殿的两侧一直延伸到尽头,照映的整个大殿极为明艳,如同白昼。几个样貌还算艳丽的舞女正身披彩纱在殿中翩然起舞,长袖飞扬,罗裙张弛。
澜叶怎么也没想到,再见到宇文邕的时候,他正东倒西歪地趴在大殿的几案上一面喝酒,一面左拥右抱着几个穿着裸露的女子**。
她眼睛里已布满血丝,又惊又怒,快步走过去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斥道:“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当初牺牲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让你自暴自弃吗?”
他怀中的几个女子震惊不已,笑声戛然而止,一动不动地任由宇文邕搂着,因为她们能清楚的判断出即将有一场暴风骤雨要上演,所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帝王心本就难测,心中期望着千万不能惹祸上身。
宇文邕抬眼看向澜叶,嘴角居然溢出一抹冷笑,“叶?朕一定又做梦了,你都跟朕了什么荒地老永无见期的话,让朕死心,可为什么朕还总是会梦到你?”
一面着一面放开美女去抢她手中的酒杯,澜叶二话没,果断地拿起几案上一杯清水朝他的脸上泼去,大喝道:“全部都退下。”
侍女、舞女和乐师见状,心惊肉跳,大气不敢喘一声地悄悄呼啦啦退了出去。
宇文神举也是心中一震,那可是大周的子,即便皇上对此女与他人不同,可她公然冲皇上发怒,甚至还泼冷水,这种大不敬是皇后都不敢为之的。
此时的宇文邕已经酒醒,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子,澜叶涨红了脸,怒视着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在这里买醉?宇文护不是已经被打倒了吗?该是你一展宏图的时候,可为什么你却一脸的疲惫和失落呢?”
宇文邕冷冷地盯着澜叶,板着脸道:“这些事与你无关,你过我们相见无期,你不该来这里的。”
“可是我来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你颓废一蹶不振的,我来只是因为我心里一直挂念着你,我担心你再次被宇文护利用,我担心你的生命有危险,所以我日夜兼程跑来周国,就是想告诉你,那个叫蓁儿的不是你的亲侄女,她是宇文护派来监视你的,提醒你要多留心。可我没想到……或许是我错了,我的确不该来这里。”
完,澜叶失落的往后退了几步,欲要离开。
宇文神举看了宇文邕一眼,急道:“郡主,你误会皇上了,皇上有他自己的打算,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神举,住口,退下!”宇文邕眼中布满血丝,厉声命令道。
神举心中一紧,不甘地闭上了嘴,悄然离开。
澜叶恍然大悟,沮丧的眸中闪过一色光彩问道:“你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你告诉我……”她走向前去握他的手。
宇文邕用力甩开她,冷声道:“什么苦衷都没有,你若没其它事,尽快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话音一落,宇文邕便甩袖大步离开,丢下澜叶一人站在空旷的大殿内。
她的心跌入万丈谷底,她能很清晰的听到心破碎的声音。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再见他时,他会一反常态。或者是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他根本不屑再理会她。
想到这里,澜叶笑了,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本是好意提醒他注意安全,可没想到却碰了壁,原来,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或许,从这一刻起,她的确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