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阳找了个让澜叶舒服点儿的姿势,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再把斗篷紧紧地盖在她的身上。这样,她应该能暖和些。也不知过了多久,澜叶脸色发白,瑟瑟发抖,无力地颤抖着嘴唇道:“含阳,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含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收了收双臂,将她圈地更紧了,柔声道:“莫要胡,郡主吉人自有相,再坚持一会儿,孤云马上就抓药回来了。”
澜叶突然想要抬起自己的手,用了用力,却是根本使不上劲儿。含阳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紧张地抓住了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你将斗篷给我盖,自己一定很冷?”
“我是习武之人,比这恶劣的环境不知道碰到过多少次,郡主莫担心。”
虽然这个人平日里冷的叫人不寒而栗,可关键时刻还是有温柔的一面的。
“含阳,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含阳点点头,下颌正好碰到澜叶的头发,一股沁人心脾的发香飘入他的鼻内,她的头发如丝绸般光滑柔软,他突然耳后发热,有种窒息的感觉,慌忙别过了头。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笑呢?你能感觉得到,平时我很不喜欢你冷冰冰的样子,而且你对我的严厉和冷酷让我怨你,怪你,所以经常跟你作对。你惜字如金,话少,孤僻,不爱笑,给人一副拒人千里的感觉。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如此,可我能明白你一定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你的心里一定藏着难以言的秘密······”
“郡主,”含阳眉头紧锁,不知为何,心在隐隐地抽痛,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你身体难受就不要那么多话了。”
澜叶从脸上强挤出一抹微笑,缓缓道:“你就陪我话,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我就会忘记身体的难受了”
澜叶轻喘着气继续:“含阳,你一定得改一改你的臭脾气,不然你冷若冰霜,是没有女孩子敢靠近你的。”
含阳神色复杂,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在翻腾,他紧握着澜叶的手,因为太用力,指尖泛着微白。
“含阳,你弄疼我了。”澜叶眉头深锁,叫道。
他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定了定心神向她道歉:“对不起。”
此时,孤云终于返回。二人便开始迅速煎药,喂她吃药。
吃完药澜叶就在含阳临时铺的干草上睡下了,直到傍晚时分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孤云和含阳像两尊石像一动不动的站在她面前,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着实把她吓了一跳。难道他们根本没有休息,就是在傻傻地等她醒来吗?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点儿?”含阳俯身问道。
“好些了。”
孤云将一套衣裙递给她,“这是我从客栈给你拿回来的衣服,赶紧先穿上,别再着凉了。”
完,二人便转身出去了。屋外的雪已经停了,她能感受到刺骨的寒风从外面吹进来。
之前睡着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有含阳和孤云用身体为她遮挡,如今,他们只出去片刻,她便能感受到这飕飕的寒意肆意地吹进心里。
他们与她非亲非故,却能如此待她,她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
“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澜叶整理好衣裙,大声冲门外喊道。
“郡主,我们有事要向你请示。”孤云突然严肃道。
含阳给澜叶倒了杯热水,孤云继续道:“今日我去调查昨晚的抢劫案,终于有了结果。此事确实与彭夫人无关,而是一群响马劫了我们的财物,财物已被他们瓜分,咱们的人现在也被他们关了起来。”
澜叶心中一惊,“你是怎么知道此事跟彭夫人无关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查清楚了?”
孤云神色复杂,望了含阳一眼欲言又止。
含阳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
孤云严肃地解释道:“护送郡主回京一事本就是我和含阳的责任。即使王爷没有在临行前叮嘱,我们也是会万分留心的。更何况这次回京本就路途凶险,所以王爷给我和含阳秘密安排了一支护卫队,悄悄跟在我们后面,保护郡主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