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子谦的连番招揽,林小刀其实早已心动,只是他确实心系病重老母,脱不开身。
事实上陈子谦这段时间的热情相助,老夫人也都看在眼里。
毕竟林小刀一家的家庭背景本就不差,老夫人曾经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有见识也知时势,如何能不知陈子谦用意?
再加上林小刀是她的儿子,很多时候不需要过多言语,一些简单的表情变化她都能看出林小刀在想什么。
县衙后院,县太医每天都会过来请脉,今天也不例外。
林小刀就在床边陪着,一脸焦虑表情。
老人家身体每况愈下,虽然居住和饮食条件改善了不少,每天药也没断过,但病情却始终不见好转,脸色看起来反而一日不如一日。
县太医毕竟是地方上的小医官,医术有限,多次请脉都是以苦涩摇头告终,这次更是紧锁着眉头,迟迟未能开口。
“太医,我母亲究竟所犯何病,为何连日来都不见好转?”林小刀忍不住问道。
县太医长叹出一口气道:“老夫人脉象虚弱,时急时缓,下官若没猜错,令堂早年应是得过贫血之症,平日里虽是看不出太多问题,但这次颠沛操劳过盛,导致体内元气混乱,怕是早已逆了阴阳。”
“此话何意,但请太医直言相告。”
“老夫人身体已然透支,如今正是那风中残烛,怕是撑不了几日就……”
县太医没有把话说完,叹了口气便背上药箱离开。
林小刀整个人如遭雷击,愣愣地杵在那好片刻都缓不过劲来。
床榻上,老夫人靠在垫高的枕头上,虚弱的唤了一声:“刀儿。”
“母亲!”林小刀抹了把湿润的眼眶,强颜欢笑的跪在床边道:“只是些小症状,县太医会有办法医治的,母亲大可安心休养。”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老夫人摇了摇头,突然转移话题道:“今日怎么不见小将军前来探望?”
“叛军引兵来犯,大人肩负重任,定是军务缠身走不开。”林小刀眼神显得有些黯然。
老夫人轻恩了一声道:“我看此子双眉锋利眼眸含煞,若非早夭之人,他日必非池中之物。”
“母亲说的是,大人之智非孩儿能比,其用兵之道,孩儿平生未见。”林小刀说着一脸严肃道:“他就像开了天眼,总能料敌于先,且先了还不止一步两步。”
“竟有如此了得?”老夫人有些吃惊,儿子心高气傲她是知道的,从小到大甚至就没听儿子夸过谁,能说出这些话来,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林小刀见老母爱听,接着又把自己对陈子谦的了解详细讲述了一遍。
从残兵八百对三千,再到两千五对一万,就连这一仗都在早前就预料到了,并且施以仁政,开荒地、借谷雨来拒敌。
老夫人听后心中震惊:“如此年纪就已具备乘龙之姿,便是数百年前,大燕那位以谋定天下的武帝,在这个年纪也未能及其万一。”
“母亲觉得他会成为天下霸主!?”
老夫人摇头道:“此子生的一张早夭之相,现如今无依无靠便过早扬名,恐非吉兆。”
“母亲早年修过方士,可有破解之法?”林小刀有些着急,陈子谦待他亲如兄弟,两者之间又有羁绊,他自然不希望陈子谦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