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宫不是无脑之辈,他是绝不会让自己一直被动下去的。
同时从另一方面也能看得出来,他对曾元起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三言两语就把昨天在城里巧遇陈子谦和乐景辉的事情交代清楚。
这事儿乍一听倒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经过赵文宫层层剖悉,这事儿背后蕴含的隐患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执掌着四万兵马的将军,还有一个年纪轻轻,不久前在北方曾声名大噪,但回来后却平平无奇的少年。
两人私底下碰头,还是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文宫一脸严肃道:“我一直觉得陈县令这人不太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昨日我专门把这几次与陈县令接触的情形回忆了一遍,可越想越觉得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文宫仔细说说。”曾元起好奇心起,同样是一脸认真。
赵文宫道:“主公你想啊,陈县令刚回来那会儿,他说自己成名全是别人功劳,当时表现出的态度也是颇为谦卑,可来意却是要为主公效力,试想一个自认才能有限之人,为何有勇气跑来说要为主公效力,这不是前后矛盾,言行不一吗?”
“呵呵,赵大人可真是真知灼见啊,就凭这个你想说明什么?”韩生阴阳怪气的讥讽了一句,脸上表情满是不屑。
曾元起听到这话也觉得赵文宫有点小题大做,陈子谦当时风头正茂,荣归故里哪怕本身无才无能,主动来拜访投靠也是无可厚非,何来古怪之说?
赵文宫微眯着眼睛道:“陈县令自认无才无能,可接手安邑县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安邑县人口激增建设有度,商业农业也都在高速兴起,期间更是安抚了上万流民,剿灭了为祸多年的匪患,彻底把多年荒废的小县重新发展起来,韩将军,你觉得这些事情是一个无才无能少年能做到的?”
“赵大人你是太闲了吧,陈县令虽然年幼,却是出自武陵陈家,他也许没什么能力,可武陵陈氏也没有吗?”
韩生逮着机会就拆台道:“再说了,安邑县之所以人口激增建设有度,不就是因为有上万流民涌入吗?那些流民要吃饭可不得乖乖帮忙建设?至于商业农业高速兴起,那是主公下令减免赋税的缘故,匪患同样是主公拨两千人马相助方才平息,这其中种种,之前陈县令解释的还不够清楚?你现在旧事重提,非要对一个有功在身的小县令穷追猛打,究竟是何居心?”
“你懂个屁!”赵文宫心头窜起一股邪火道:“上万流民是说安抚就能安抚吗?匪患问题剿了几年都没剿清楚,是他一个少年人说剿灭就能剿灭吗?好好动脑子想想,一件事是巧合,两件事是巧合,三件四件同时发生还能是巧合吗?”
“所以这就是你偷摸到我营中抓人的理由?”韩生见缝插针,时机把握的还恰到好处。
赵文宫无意识被带了节奏,脱口而出道:“我是职……”
“职责所在?”韩生面露冷笑,说着朝曾元起拱手道:“主公,你刚刚都听到了,他自己亲口承认,卑职可没冤枉他。”
“你!”赵文宫气的脸色涨红,没想到居然会阴沟里翻船,被韩生这种粗鲁匹夫坑了一把,这特么简直比被狗曰了还难受。
曾元起也不表态,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赵文宫,脑子里想的却全是和陈子谦相关的事情。
如果赵文宫判断没错的话,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少年郎可就太可怕了,如此野心勃勃,关键是现在还和乐景辉勾搭在一起,他们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