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卓将事件始末讲述一遍。
林溪与奕雀煌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而后林溪堆起笑脸:“姐姐,明日你还去吗?带上我吧。”
零卓点头:“好,我也是闲来无事恰好碰到此事,再带你一个也不算多。”
林溪笑着点头,用过餐后便先告辞离去,出门时手重重在奕雀煌肩头拍了一下,面色却是带着几分严肃。
零卓心中有事,并未发觉他们之间的异样。
林溪走后,奕雀煌为零卓盛了一碗清粥放在她面前:“如今你的胆量倒是大了不少。”
零卓蹙眉,目光落在碗沿上,语含悲怆:“同为人类,为何偏偏有些人就以残害别人为乐。今日那妇人腹中的胎儿已经俱有人形,连骨骼也发育几近完整,被杀害不说,还要被万只线虫蚕食……”
零卓回想起那一幕,倒吸一口冷气,搁在桌案上的手指有些发抖。
奕雀煌握住她的手,用温暖的掌心去暖化那份冰凉:“人世间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在七情六欲的操控下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行事方法,对旁人危害小的是普通人,对其他人危害大的是恶人。完全抛却个人利益完全只为旁人的人并不存在,每个人总有自己所在意的人或事,即便是神,也不例外。”
零卓抽回手,抬眸看向他:“那么你呢?你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对别人下狠手吗?”
“会,一旦涉及我最在乎的人,我势必也会不惜毁灭所有,一切事物不过是存在两面性,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尽量的维护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让世间稳定在可控范围内而已。”奕雀煌笑着抬手揉了揉零卓的额发。
零卓向后一撤却没躲开,别过脸不看他。
“好了,快吃饭吧,晚上若是害怕,我可以陪你。”奕雀煌拿了汤匙塞在零卓手中。
“不必。”零卓拒绝。
待入夜,零卓房中的苍鱼珠散发着莹白的光芒始终未灭。
奕雀煌在她住的楼阁对面的假山旁站了半宿,不禁失笑:“这个别扭性子也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改,明明怕黑,明明会害怕,却故作坚强。”
“这点与你也是颇像,不管遇见什么困难,都闷着不说。”林溪不知何时到来,倚在假山边,怀抱手臂戏谑的说。
“叔祖。”奕雀煌毫不意外他的到来,晚膳时他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零丫头与这案子遇上的倒是有些巧合,你有何看法?”林溪不知从哪摸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姿态闲适的剥着皮,咬了一口,一脸满足。
“这手法并非凡人所为,叔祖不会眼看着阿卓涉险,所以我的看法并不重要,她只要不把自己封闭起来,怎样都可以。”奕雀煌又望向零卓的住所,透过窗棂的只有那抹光。
“你倒是放心。”林溪慢条斯理的吃着红薯。
“叔祖在,我当然十分放心。”奕雀煌回头看向林溪:“叔祖,这次可是与曾经霍乱三界的人蛊之术有关?”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这事呢。”
“毕竟当年事态牵连颇广,若非叔祖出手,人界只怕已经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