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等？不管大郎什么时候回来，这门亲事都先定下了再说。”

夜长梦多，谁知道大郎会做出什事来。

“这事还是等观黎回来再说，若是娘先把亲事定了，观黎回来不认到时候罗家和欧阳家只怕是会结仇。”

“到时候木已成舟，大郎还能否认不成？”

罗成叹了口气，老夫人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娘，若是这次观黎回来同意了，您在派人去忠义侯府提亲就是。”

老夫人眼睛微眯，上下打量了一眼罗成问“你是不是知道大郎去哪了？”

“若是我没猜错归堰是去京城了。”

“京城？”老夫人实在想不到罗观黎去京城做什么。

“皇上当初曾经许诺若是观黎看上了哪家姑娘可以直接为观黎指婚。”

“指婚？”老夫人脸色微变。

她倒是一直听大郎说他的婚事自己做主，倒是没想到皇上竟然给了这个承诺。

“是啊！所以我才让您别着急。这婚事只怕是我们做不了主。”

“混账！”老夫人气的脸色通红。

“即便是没有这回事，我也不会同意娘去忠义侯府提亲的！”

“这是为何？”欧阳妍那孩子经常来侯府，她倒是觉得这孩子品行教养都不错。

“这本来是朝堂上的事不该让你知道忧心的，只是你一直像撮合罗家和欧阳家，这里面的门道我就不得不给您说清楚了。您应该还记得当初宁远侯府一夜之间被抄满门的事吗？当初因为大皇子狩猎之时落马伤重不治，后来皇上大发雷霆彻查此事牵扯了好几个皇子。当时朝中权贵大臣人心惶惶，最终查到永宁侯府身上。这件事也是以永宁侯府全族覆灭结束。”

“我自然是记得！当时永宁侯世子不是不见了吗？朝廷还派人找了一段时间，最后不了了之。现在也不知道祁渊那孩子是死是活！要是还活着应该也二十多岁了吧！”老夫人想到当初永宁侯府的繁华不免有几分唇亡齿寒之感。

“大皇子的事永宁侯府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若是当年皇上在查下去还不知道会牵扯多少人进去。所以只能到底为止。若是大皇子还在的话，如今最可能被立为储君的应该是就是他了。”

“这立储之事从来都是天家自己的考量，与我们这些功勋之家有何关系？”

永安城虽然离着皇城进，但终究还有段距离。天高皇帝远的，怎么会牵扯到他们身上。

“娘，入朝为官的人没有独善其身的，尤其你儿子手里还握着潘军的虎符，怎么可能撇得开。当初大皇子遇难之后，最得益的就是四皇子，忠义侯府就是四皇子的人。”

“嗯？”老夫人有些糊涂。

“当年我在战场上时，曾受过张家人的帮助。我欠张家一份恩情，所以即便是大皇子不在了，我们威远侯也是站在六皇子这边的。”

老夫人沉默了，她一辈子生活在内宅，到底是见识浅薄了。

“即便是如此，那也不能由着大郎去娶陈紫君，陈紫君那样的名声，又还是个下堂妇！娶进门不是丢我们威远侯府的脸吗？侯府娶亲，什么时候这个屈尊降贵了？”老夫人是打心眼里看不上陈紫君。

“我反倒觉得这样不错！威远侯府手握军权，历朝历代都是被天家忌惮的。观黎若是表现的太过于聪慧，反倒不是什么好事？娶一个没有任何助力的妻子，皇上也能放心。”

“那随便找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娶了不就是了，怎么就非要陈紫君不可呢！”

“总得要观黎自己喜欢才是啊！”

老夫人语塞，仔细打量了罗成的脸色叹了口气问道“过了这么多年，蓉娘都去了七年了，你还对姜家姑娘……”

“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罗成语气带了一丝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