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的路上夕和已经让临月换上了一身农妇的装扮,自己也戴上了面纱。下了马车后便和临月分开,各自混入表演的人群中。
夕和慢慢地在人群里挪动,好不容易到了最里面那一层。站稳后,她扫视了一圈,却没看到苏叙言的身影。又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表演后,依旧没有看到他出现。夕和想,或许是他这两天想通了,觉得根本没必要花时间过来看什么吧。
夕和看周围的气氛已经酝酿地差不多了,在女子捧着铜锣绕着人群走一圈讨要赏钱时悄悄捏了下那女子的手指。女子抬眼看了夕和一眼,夕和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算是给了她开始的暗号。
女子回去后,待当下那个表演完成,其中一名男子出来放了话:“多谢各位乡亲父老的捧场,接下来,为大家带来今天的压轴好戏,胸口碎大石!”
话音一落,围观的人群就开始叫起了好。接着,一名男子搬出了一条板凳和一把大锤子,另一名男子则搬出了一块刚好和人体躯干差不多大的方形石块。搬板凳的男子在人前起了个范儿,摆了几个动作后就躺到了那条长条形板凳上,并且双手在两侧紧握成拳。
另一名男子就咬着牙将石块搬到了男子的身上,重重地压在胸口。随后,他又去拿了那把大锤子,再次走到男子身边。周围已经随着男子的动作慢慢安静了下来,众人皆是屏息以待,看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夕和也盯着男子的动作,看着他慢慢举起了那把大锤子,再在众人齐刷刷地一声“嘶”当中猛力敲打到了胸口的那块大石上。砰一声巨响,巨石应声碎裂,然后又是乒乒乓乓几声,那些碎石从男子胸口上滑落,掉在了板凳两边。
躺着的那个男子抹了把胸口,从板凳上坐了起来。周围的人见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随后激烈的鼓掌声和叫好声响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名看似无恙的男子突然眉头一皱,右手死死地压住了胸口,面目狰狞起来。起初围观群众还没发现,等发现时那男子已经倒在了地上,额头上暴着青筋,嘴边已经吐出了一大滩鲜血。掌声和叫好声唰地一下就不见了,转而变成了窃窃私语声和议论声。
与男子一起的几个人已经围在了男子身边,另一个男子在询问男子的情况,而两个女子已经哭了起来。
“他这是受伤了吧,快送去医馆吧,内伤可大可小,耽误不得啊。”观众里有人看着情况严重发声给了意见。随后又有几人附和,提议让他们赶紧把人送去医馆。
夕和见时机已经成熟,款步走出了人群,朝着那受伤的人走了过去。夕和不用说话,她只要走到那男子身边搭上他的脉,周围的人自然知道她在做什么。
把了脉后,夕和又故意扯开了男子的衣裳,露出他胸口青紫色的伤痕来,检查一番后再站起身,一本正经地说:“受了内伤,已经内出血了,此时就这么送去医馆恐是来不及。哎,若是有九死还魂草就好了。”
这句话是夕和交待给临月的暗号,临月一听就知道该她出场了。果然,话音一落,临月装作一个农妇挎着竹篮出场了,犹犹豫豫地从竹篮里拿出几株九死还魂草来,“姑娘可是说的九死还魂草?小妇这里刚好有一些,是前几日一个大夫送的,好像就是叫什么还魂草的,你看看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