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这个结果实在大大出乎了夕和的预料。
殷夫人怀孕了?可她若是怀孕,何须如此遮遮掩掩的?难道她怀上的不是殷老爷的孩子?也不对,殷夫人深居简出不过是近些时日的事,就算是怀孕了也还没到需要产婆的时候吧,而且产婆也不需要每日都来,这么频繁。
“这个花里巷是什么地方?”夕和想了想,又问。
说到这个,临月和桑榆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有些尴尬,而后临月放低了些音量回应道:“小姐,花里巷是京城里有名的花街,是青楼妓馆林立的地方……”
夕和这下懂了为何她们俩面露尴尬了。这花里巷还真是巷如其名啊,居然是这么个地方!
“还查到别的了吗?”
“目前只知道这个婆子姓张,住在花里巷东头的一间小院子里,家中还有两口人,是一老一少两个男子,应该是她的丈夫和儿子。别的,暂时还不清楚。”
“好,我知道了,明日桑榆继续盯着明柳院,临月再仔细调查一下这个张婆子和她家里人。”
“是,小姐。”
临月和桑榆退下后,夕和就继续将药材碾磨成粉,制作药丸。
翌日,夕和带着药丸前往国相府。
原想着临行在即,傅珏多半是又进了宫,同皇上商议确定此行和亲的具体细节,那她把药丸交给临溪转交即可。不曾想,到了地方,是临江先生开了门,他见着夕和,略微讶异后就笑言他家大人在府中。
临江客气恭敬地引夕和入了府,再将她带往前厅,哪知刚到前厅外的院落,就见着黑衣如墨的蔺司白从前厅里独自走出,似是要离开的样子。
夕和没想到蔺司白也在国相府,一时有些意外,脚步便停了下来。而那头的蔺司白从前厅里出来,突如其来的见到夕和也是微微一愣。
但错愕不过是短暂的一瞬,夕和稍稍反应了一下就扬起了笑意走到蔺司白面前,恭敬规矩地行礼,“小女见过祁王殿下,殿下万安。”
反倒蔺司白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久未谋面的少女竟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不是因为她又变美了几分,变得越发容颜倾城,而是因为他没想到在见到她的这一刻,心底涌上来的欣喜若狂会有这么强烈而明显。
“祁王殿下,怎么就你一个人,国相大人呢?”
耳边再次传来了女子的声音,他回过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再装作不甚在意地把眼神移开,对一旁的临江说:“似之去后院取件东西,让本王转告临江先生可以把马车备好了。”
“多谢殿下”,临江恭敬地给蔺司白道了谢,然后又看向夕和,“殷三小姐……”
夕和忙接了话,“临江先生去忙吧,小女在此处稍等国相大人即可。”
临江感激一笑,又朝蔺司白微微颔首,躬身退下做事去了。
此时,蔺司白才重新用淡漠的眼神看向夕和,他扫了眼她抱在怀里的一个布囊,问:“殷三小姐来得这么巧,可是知道午后使臣便要离京,特意过来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