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的发展并不怎么顺利。
曲卿将段小菲儿子被劫持的事情汇报给了局长李海,李海表示抓住真凶在其次,解救出人质才是首要,所以,即便锁定了真凶身份,也不要妄自行动。
可那辆用于绑架的车辆一直查不到,ip电话也没办法追踪,凶手去向根本无解。
方乐盯着那个复原后的吊坠,忽说:“我们去找李父李母问问吧。”
“如果F真的是指代李文芳,L指代另一个人,就是真凶,那么李文芳和真凶必然曾经关系密切。”
“而且曲队你仔细看,这个胸坠是不是磨损迹象比较明显呢?”
“这说明,它被打造出来,可能有好几年了。”
此刻正无计,曲卿马上点头。
其实要不是实在忙得头大,这一点她也早想到了。
不久后,分局附近的那家小宾馆内,看着那个胸坠,又听取了方乐的提示,李文芳的母亲陈秀英一时陷入沉思。
“这个东西,我好像是见过,但记不起来了。”
曲卿提示:“您再想想,这个人或许跟您的女儿关系匪浅。”
此刻,一旁的李父李庄忽然指着胸坠,激动地大叫:“亮了,亮了——”
“亮了”,也正是当初李父夜间走失的时候,他被派出所收容时,告知给派出所的人的话,意义不明。
陈秀英听着老伴儿的话,又看着那胸坠,忽啊了一声,说:“我记起来了,是小芳在大学时候的男友!”
“李文芳的大学男友?”曲卿问。
“对,”陈秀英也激动了起来,“当初,小芳还带着他暑假的时候回过家,但是后来,在快大学毕业的时候,小芳和那个男人分手了,那个男人叫什么‘亮’来着。”
“麻烦您仔细想想。”
陈秀英苦笑:“实在记不清了,只记得名字里有个亮字,应该是他上门的时候,请我们俩老的叫他‘亮子’的原因吧。”
方乐则说:“这个人后面有没有尝试过接触您的女儿?”
这一提示,陈秀英马上说:“对了,大概在两年前,他来过我们家里,我是说开发区的家。”
“他去过你们家里,做什么?”曲卿忙问。
“他问了些我女儿的事,因为他是以维修工身份出现的,帮了我们家不少忙,我看他态度上也亲热,没想那么多,就谈了不少。”
“他问没问过你女儿的具体住址之类?”
“我只告诉了他,女儿嫁给了一个企业家,姓雷,其他的细节的没说太多。”
这就够了,雷明成是名人,后续情报很容易查探出来,起码可以从公司那里开始跟踪。
“您能不能回忆一下当时那个人的长相,我们会让专门的画像师模拟还原的。”
“2年过去了,他和大学的时候,好像差别蛮大的,我也有点儿记不很清了,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没关系,您尽力就行。”
陈秀英此刻也意识到了什么,她强抑住激动,声音略颤抖地问:“警察同志,害死我女儿的人,就是那个人吗?”
到此为止,李文芳死亡案的真相,以案子还未最终查明为理由(或说借口),曲卿还没有告诉两位老人,他们的女儿的死亡其实是起于自杀。
这比告诉他们,李文芳是被害,要残忍得多。
所以曲卿迟疑了片刻,说:“还待确认……”
——
一个小时后,陈秀英协助下的模拟画像,才最终诞生。
那是个看着将近三十岁的男人的脸,没有鲜明的特征。
看着这张脸,从曲卿到方乐再到小韩都感觉,似曾相识啊。
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大何却说:“这是谁,我们见过吗?”
曲卿则说:“依据2年前记忆的模拟画像,会和真人差距较大,或者2年中,这个人比之以前变化了很多,不能单凭这张画像寻人,大何、小飞,你俩去联络李文芳毕业的学校,查她昔日的学业资料,最好找寻到她当时的同性朋友,室友之类,确定她当时的男友到底是谁。”
“绝对完成任务。”大何很干脆地承诺。
两人离去了,曲卿则对其余人说:“还是老思路,查段小菲的所有交际圈,因为真凶大概率是段小菲所认识的人。”
“是,头儿。”
所有人都散去了,段小菲的死亡时间段明确,那么在她的交际圈里进行排除法,剩下欠缺不在场证明的,就是优先可疑的。
此刻,队员小萌却接了电话,高兴地说:“队长,那个170的号码,重新出现信号了!”
什么?!
曲卿和方乐对望,除了激动,还有不可思议。
在调查真凶的当口,这个号码被重新启用,难道是巧合吗?
曲卿马上命令:“让技术中队随时保持监控,我们会调集人手,前往信号位置搜捕。”
两人大约没想到,当天的不少时间,都成了跟这个信号的躲猫猫游戏。
往往是在他们即将抵达信号位置的时候,那信号就失联了,而十几分钟半个小时或更久后,这信号就又出现在了别的位置。
于是,一直闹了大半天,还是没能最终找寻到170号码的源头,找寻到持有者并明确其身份。
方乐也无奈说:“这个持有号码的人,明显是在耍我们玩儿吧,会不会,这个机主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啊?”
“你是说?”
“这个人通过伪装成私家侦探,合理地监控和调查李文芳乃至是雷明成本人,不排除就是在和姚丽一明一暗搞仙人跳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