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来说,是那个年轻的想强闯办公室,被保安拖着,老人也拉着。
不过这年轻人颇为体壮,一个半个的还真的阻拦不住。
“走,过去看看。”四人由走廊移步过去。
“艹,几万块钱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哪儿有那么容易,那东西是我们的传家宝,你们不给个合理的赔偿,老子天天上这儿来闹!”
经理苦笑:“陈先生,我们已经依据人道主义给予了补偿,您的父亲也没有意见了啊。”
年轻人更上火了:“啥?人道主义?你特么开什么玩笑,那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传家宝,被你们50块就买走了,几万块赔偿?呸,那本来就是你们欠我们家的——”
那个老人则想拉住他,苦口婆心劝说:“三儿,别闹了,咱回家,你妈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年轻人则反过来呵斥:“都是你个老不死的老糊涂了,那个东西也能随便卖的吗?都怪你——”
年轻人如此不依不饶,还喝骂自己父亲,经理面色也难看了,脸一拉,沉声说:“陈先生,您再这么闹的话,我们只好报警处理了。”
“报警?好哇,那就报啊!看你们怎么黑心昧我们的宝贝——”
曲卿此刻从旁提声说:“不用报警了,我们就是警察,有什么事情,就好好说,告诉我们。”
她这一插话,办公室门口争论的双方连带跟上来的两个保安都停下了动作,扭头看来。
这一看,双方都是一愣。
对面大约是因为突如其来冒出四个警察,带头还是一名气势凛然的女警察而震惊。
曲卿和方乐这方面震惊,则是对面那个扭过头来的年轻男子,怎么看都有一种熟悉感。
下一刻,小韩猛然脱口而出:“师姐,是那个和死者打过架的——”
早前的调查里,曾查出有一个人曾去过于德田家那里,和于大通发生过冲突,打过一架。
可根据画像,既不是于家的亲朋,也不是债主,一直找不出本主来。
现在,这位嫌疑人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被带往公安局的过程中,这位叫陈子聪的年轻人挣扎很厉害,嘴里满是不忿: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你们该去抓这个公司里的人,他们诈骗了我家的传家宝,你们快放开我,再不放老子特么要去告你们当警察的——”
实在无可奈何,大何只好在后头给陈子聪拷上了铐子,反剪到背后的那种。
虽然没见到过生前的于大通,但这个陈子聪看上去正是一路货色啊。
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被抓,陈子聪的父亲陈安也惶惶然跟来了。
分局,审讯室,主审曲卿。
“陈子聪,知道为什么要抓你来吗?”
陈子聪脖子一梗:“老子不知道。”
“你在大约6号的时候,是不是曾和于大通在一处小区里发生过争吵并发生了殴斗,最后是在小区邻居们的协助下才劝开的。”
陈子聪冷哼:“那个姓于的老头子骗走我们家传家宝,他那个儿子更不是东西,敢说我们家被骗是活该,是不识货,哼,早晚要他们好看!”
“那么,你也承认在那次临走的时候,扬言报复于大通和于家,还说于家欠你的早晚要还,是么?”
“当然要还!那个痰……铜鼎就是我们家的,一直都是,不仅要还回来,还要跟我们家赔偿精神损失费,越多越好!”
你是不是对精神损失费有啥误解啊?
“所以,你希望于大通死?”
这么有点儿违规插话问的,是方乐,所以得到了曲队长在旁一个白眼。
陈子聪大声说:“当然,他们一家人,都死掉了才好。”
方乐做出一个开奖主持人的表情来:
“恭喜你,陈先生,你中奖了,于大通已经被害了,他家买到的那个铜鼎,现在也不知所踪了。”
陈子聪初始一愣,接下来就哈哈大笑:“活该,完全活该啊,哈哈,跟老子斗,他还差点儿,接下来就该轮到他老子了。”
曲卿不得不向桌面拍了一巴掌,呵斥:“陈子聪,你放老实点儿,我问你,8号晚上11点,到次日凌晨1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哼,老子要找那个公司的麻烦,可老头子一直不让,就把我锁起来了,锁了好几天了,可恶,那晚上老子拍了一整晚的门,那老不死的都不来开门,都怪那老不死的把传家宝给卖了,不然我们家就能搬出破院子了——”
不久后,大何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小瓶子,一个棉签。
他是抓住陈子聪的直接主力,所以陈子聪明显有些忌惮,停下了满嘴喷粪,警惕地看着大何走到自己身边,牛眼一瞪:“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把你嘴张开,快点儿的。”
“为什么要张嘴?”
“那你是想抽血吗?或者让我给你拔根头发?”
大约是拔头发的话,让陈子聪产生了腻歪感,只好张开了嘴。
大何顺利棉签采集了口腔拭子离开。
“别疼(捅)劳(老)资(子)嘴——”
“你别乱动弹——”
这个浑人,大约和那个于大通别无二致,看也问不出别的来了,只好暂时中止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