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天后,大概是天色要落幕的时候,文广军回到了镇子。
奇怪的是,虽然警方的人已经提前派出了人手在他消失的地方去找了,可根本就没找到人,踪影全无,这个人却突兀地冒了出来,还是从镇东口回来的,这份能耐,这小子不是一般人。
而第一次面对警方的准审讯,文广军也丝毫看不出惊慌来,甚至游刃有余,嬉皮笑脸。
“警官,找我来什么事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没说你做了什么事,但我们得问你一些事。”
“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问什么我都答。”
“那好,陈武是不是你的朋友?”
“陈武?哦,大瞎子啊,算是吧,我们常一块儿喝酒来着。”
“他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哇。”
“那么你这几天有没有去找过他?”
“没有。”
“你最近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的事?”
“记不清了。”
“那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曲卿展示的,是那个铁桶的图片。
文广军上身前倾,眼咪了眯,辨识了会儿,说:“有点儿印象,可记不清了。”
“那我给你提示一下,你曾经从陈武家里的杂物房里,取出过这个铁桶。”
文广军似乎是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哦,这个啊,我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得有好些天了吧,大瞎子买了一只活羊,说要宰杀来吃,我正好就在他家里,他说让我去西屋里把桶拿来,那个桶是用来接猪血羊血的。”
“他杀了那只羊以后,还招了镇子里几个认识的人来他院子里摆桌子喝酒吃肉,好几个人都知道这个事儿的,不信你们可以找人问啊。”
文广军言之凿凿,对自己说的话万分确信的样子。
见此,曲卿放弃了展示文广军曾经出现在陈武家的那些细微物证,因为文广军大可以同一模式说是案发之前留下的。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
“换个问题,四天前的晚上9点以后,你本人在哪里?”
四天前,也就是疑似案发的当天。
文广军陷入了回忆一样,好一会儿才说:“我应该在家里睡觉吧。”
“有人能证明吗?”
“那怎么有,我是个光棍儿汉啊。”
“那晚你有没有去陈武家里?”
“没有,绝对没有。”
“你这次怎么那么肯定?”
“呃,是警官你的问题提醒了我啊。”
“我那晚要是在家里睡觉,肯定不会去大瞎子家里啊。”
“那好,再换个问题,你和姚利民什么关系?”
“啥,姚利民?啊,您是说好像被害死了的那个人啊,开门市的那个?”
“对。”
“没啥关系啊,就是买东西的时候,碰到个面,打个招呼的程度吧,大部分时候我们连话都不说的。”
“既然你们连话都不怎么说,你为什么跟他的妻子沈小红,一连说了十多分钟她家里的事,还问了沈小红的孩子的情况,问她家是不是需要帮助,你可以提供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