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莹听完叶零的打算之后，她就沉默了。

她很想要劝叶零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她不想看到叶零去为一件不一定会有结果的事情冒险。

可她同时又清楚地知道，其实不管她说什么，叶零也不可能被真的劝服。

陶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只能就这么沉默着。

两个人就这么相顾无言地站在过道上。

直到周围看向他们的眼光越来越多，陶莹才缓缓地放开了自己的手。

为了让自己完全死心，她最后还是问了一句：“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去做？”

叶零短暂地犹豫过后，态度坚定地答了一个字：“……是！”

陶莹认命地叹了叹。

然后，她就迈开了脚下的步子，继续往下走去。

既然已经无法避免，那么像刚刚那样停在那里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走下去，走一步看一步。

叶零立刻跟上了陶莹的步子，跟她并排着继续往山下走。

“复活赛的事情，我已经在准备了。”陶莹边走边说，“只是如果你想要在之后的比赛中获胜几率更高的话，那就得一切都听我的安排。”

“哪怕是遇到跟你的处事原则相悖的事情，你也得听我的安排。”

叶零：“……比如呢？”

“比如……”陶莹顿了一顿，才答，“比如可能会涉及到你已经过世的妈妈。”

叶零：“……你想要我利用妈妈去世的事情去‘卖惨’？”

陶莹微微摇了摇头：“不需要你‘卖惨’～我只需要你向你的粉丝说明一下你退赛的原因，并且，向那些爱你的、支持着你的粉丝们道个歉。”

叶零点了点头：“……嗯。”

“不过——”陶莹忽然有了个转折，“不过你也只是道歉，却并不后悔。”

“如果这件事情再来一次，你也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退赛，选择陪妈妈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只道歉，却不后悔？

这虽然是他的真实想法，但这样说真的可以吗？

叶零提出了自己的疑虑：“……一定要都说出来吗？”

“你有信心，把事实都说出来的效果会比只道歉的效果好？”

出乎意料的，陶莹摇了摇头：“其实，我没有信心。”

“不过我有办法，先试探一下粉丝的反应。”

“……什么办法？”

“我想以你的名义在贴吧发一份《道歉信》。”陶莹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文档，递到了叶零跟前，“这就是我准备发送的内容，你看一下。”

两个人这个时候正好已经走到了山脚下，叶零便拿着陶莹的手机走到了旁边的长椅边，坐下之后细细看了起来。

陶莹也跟着他一起坐了下来，同时解释了一下：“这封信的核心态度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只道歉，却不后悔。内容可能还要调整，毕竟这只是我模仿你的口吻写出来的，跟你本人还是有差距的。”

“不需要修改了。”叶零头也没抬地说，“反正冒充我这种事情，你已经做得很顺手了。”

陶莹：“……”

陶莹尝试着狡辩：“我哪有经常‘冒充’你？这明明只是第一次。”

叶零看了陶莹一眼，直接就戳穿了她：“第一次？好像是用我的名义在贴吧注册了一个账号吧？还有最近的一次，应该是拿我的手机和张依娜聊天，让她离我远一点。”

陶莹：“……”

陶莹：“一定要把事实都说出来吗？”

叶零一本正经地答道：“……不一定的。”

陶莹：“……”

她错了，她一开始就不该‘狡辩’的，她一开始就该乖乖认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