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地对视几秒后,他松开手,一言不发地坐回沙发里。
桑瓷关门走进屋里,目光先是扫过客厅中央的一个箱子,停顿几秒,然后走到沙发旁,扬手摘掉帽子,扔在茶几上。
她轻轻地托起傅闲则受伤的左手,发现白色的绷带已经被血色晕染了一半。
傅闲则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帮自己拆绷带,沉声道:“谁送你回来的?”
桑瓷小心翼翼地拆掉最后一圈绷带,轻声道:“秦宴行和秦枝。”
闻言,傅闲则的眉梢微妙地跳了一下,仿佛很意外这个回答。
“那为什么送你上楼的不是秦枝而是秦宴行,而且我还看到他——”
他略略顿住,像是很不高兴地冷哼了一声,“牵了你的手。”
桑瓷正低着头帮他上药,听到他酸溜溜的语气,弯了下唇角:“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偶尔有轻微的肢体接触属于正常行为。”
傅闲则脸色不善,强调道:“除了我,你跟谁接触都不正常,你不能跟别的男人有过分的肢体接触!”
桑瓷重新给他包上绷带,微微抬起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被酒气熏陶的颜色。
“为什么不能?”她笑了,“我们现在不也是朋友吗。”
许是空调温度开得不够低,傅闲则感到燥热地抬手扯了下领带,目光半垂着望进女人的纯黑瞳孔里面。
他表情骤然认真起来:“桑瓷,我有点嫉妒秦宴行了。”
他犹记得,之前从漾县回来的那一晚,当时桑瓷也是和秦宴行在一起谈笑风生。
“你嫉妒他什么?”
他用拇指和食指卡住桑瓷的下巴,俯身接近:“嫉妒他身为你的普通朋友,却可以让你用特殊的态度对待。”
桑瓷反手捉住他的手掌,轻轻地站起身,将男人节节逼退至柔软宽大的沙发里,含笑的目光像是催命诱人的蛊毒:
“你这么说,是也想让我把你当成普通朋友对待是吗。”
傅闲则仰头枕在沙发背上,脸上罕见地露出一种反应不过来的表情,诚实的回答:“我不想。”
桑瓷勾了勾唇,尾音拉长:“所以我们——”
傅闲则的胸膛明显地起伏了两下。
紧接着他的目光骤然一沉,用力地把她拽进怀里,接近偏执般地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所以我们永远都不会是朋友。”
桑瓷似是醉了,醉到无法自拔,醉到心甘情愿地陷入这一张编织杂密的情网。
“嗯,我们永远都不会是朋友。”
——我们的灵魂天生匹配,我跟你天生登对。
许久,桑瓷气喘吁吁地躺在沙发里,长发凌乱的垂落在沙发旁,嘴唇被亲的通红。
傅闲则意犹未尽地感受着桑瓷唇上传来的那一股浓烈至极的酒味。
他滚烫干燥的手掌钳住桑瓷的双手压在她的头顶上方,喘着气。
客厅的灯紧急地忽闪了两下,十分应景地啪地灭掉了。
傅闲则起身将她打横抱起,为了避免伤口撕裂,左手故意向外侧偏移,尽量让力全部压在右臂上。
黑暗之中,他貌似将她带进了浴室,桑瓷担心他伤口裂开,轻轻问道:“你的手…”
抱着她的男人冷静地开口:“放心,不会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