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州多山，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平原地带。反而，涂州平原较之中原地域面积还要更广。

除了涂州州府所在的广阔平原之外，还有其他三处平原，幅员辽阔，为涂州平原之最。

涂州城南七百里，一座横跨东西的巨大山脉背后，是涂州第三大平原。

这处平原地势极为平坦，东西宽四百里，南北宽五百里，内有大小城池八座。

此时天色尚暗，日头还未从东边升起，两个人影在黎明前的极黑之中破风前行，两人的速度都是极快的，但明显其中一人更从容些。

这人一步便可前进百米，这般急速的奔跑在平原上，那动作却像是在自家庭园散步一般的悠闲。且脚步轻盈，不似另一人每一步下去都能扬起一阵风沙，脚下动作更是极快，仿佛极为勉强才跟上从容的另一人。

“大人，您能慢一些么！”

方子航脸色赤红，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以他的体魄就算日行三百里也不至于这么狼狈的。

“体术的修炼，就是要压榨你身体蕴含的潜力。平日里你不论做什么，都会下意识的动用体内元灵。元灵会滋润你的骨血，消除你的疲劳，你永远都达不到极限。达到不了极限，就无法压榨潜力，你的体术便无法得到强有力的进步。”

破茬悠闲自得，面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方子航的第七感告诉他，破茬现在心情很好。

他身上依旧捆绑着铁链，但就算在这样的急速前进中，铁链也依旧自然垂下，仿佛不受控制。

破茬感受到了方子航看向铁链的目光，解释道：“我的境界超越你太多，动静如一，这是高深的境界，你好好练，总有一天能达到这个境界。”

“体术...呵...也有境界之分么？”方子航体内灵力被破茬用秘术封印，现在只能动用自身力量。因此说话间忍不住喘息断句。

他已经顾不上去思考破茬是不是又看穿了他的内心想法。

破茬略微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句，但方子航觉得他是在现编境界区分，因此心里已经不抱希望。

“哦，我想起来了。日付老头写过一份研究，部长当时给我看了。说武者的体术其实应该和灵力修为分开。强大的体术强者实力其实不会比灵力武者弱。但体术的修炼法门早就断绝千年，只能从古文献中找到只言片语。”

日付？那不是无双学院文院的院长么。

方子航精神一震，文院院长的文章还是很有价值的，那位可是号称帝国第一分析师的人物啊。拒收曾经分析一篇古武技，最后写出的论文堪比一篇六阶高级武技，惊为天人。

破茬一边回想着一边组织语言说道：“体术者，古人称为肉骨术。也就是说体术主修的是筋肉和骨骼。和灵力武者的修行方法不同，筋肉和骨骼的修炼需要看天赋，天赋决定日后的成就。但是就算是天赋极强的肉身，不经过打磨也只是沦为普通。”

“日付老头研究里说过，灵力武者在每一次突破大的境界时，会有一次灵力灌体的过程，这一过程中会冲刷一次肉身，增强肉身的力量。这主要是因为肉身力量不提升的话，就无法承载那么强的灵力冲击。但这种提升对于真正的体术修炼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