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不对劲。”慕容瑾转头看向他身边跟着的天下第一楼掌柜:“冒昧的问一句,是何人断下,冯延庭是自杀的?”
难道不是自杀?
周正这会儿也神情慎重起来:“没错,本官一接到报案就来了,路上却听说不少冯世子畏罪自杀的言论。”
“但官府仵作尚未查验,如何会有这些话传出?”
周正审视的目光落在了掌柜的身上。
“大人明鉴,此事同我们天下第一楼绝无瓜葛。”
掌柜的解释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说法突然就这么散开了,不过冯世子手边确实有一包粉状物。”
他说着,还怕周正不信,伸手指了指包厢里的桌子。
“喏,就在那,我们一发现出事,就叫人了,现场都保护的好好的,没人动过。”
周正顺着他所指望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小纸包,里面零零散散的有些粉末。
他转过头去看慕容瑾,询问道:“沈国夫人,您看这……”
“这包厢里有致幻的东西,呆的久了会产生幻觉,严重了会昏厥。”慕容瑾道:“用布巾捂住口鼻,在将窗子打开通风一会儿,也就不碍事了。”
周正偏头,给身边跟着,拎着一个小箱子的中年男子递了个眼色。
慕容瑾瞧了一眼,发现今日跟来的不是周大姑娘,还略有些奇怪。
周正感受到慕容瑾的目光,主动解释道:“因为出事的是个男子,所以带的是张仵作。”
慕容瑾表示理解。
张仵作依慕容瑾所言,从随身带着的小箱子里取了布巾出来。
他捂着口鼻进了包厢,先是将所有的窗子都推开,然后开始查看起冯延庭的尸首来。
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道:“大人,初步判定,冯世子的确是自己服下了毒药,但奇怪的是他手里还捏着一枚解药,不过只有一半,可以延缓毒性却不能完全解毒……”
张仵作嘴里虽然说着奇怪,但是在场的人,都多多少少的猜测出了冯延庭的真正目的。
他的确是想要服毒,但却并没有想要寻死,所以毒一发作,他就拿出了准备好的解药。
不过还没来得及吃下,就晕过去了,最后毒发身亡。
周正眉头皱的死死的,这事有些棘手了啊。
要是冯延庭的死是有预谋的,那首先有嫌疑的就是二皇子了啊……
他看向慕容瑾:“沈国夫人刚说屋子里有致幻的东西,不知道那东西是……”
若是能有什么残留的证据还好说,若是没有……
慕容瑾站在门口,指着包厢里面:“那炉子里的香,同那里的花同时在一起,就会致幻。”
周正给张仵作递了个眼色,等他将东西拿上,便同慕容瑾一抱拳:“今日幸好遇上沈国夫人,不然怕是连周某都要着了算计。”
“周大人客气。”慕容瑾不敢居功:“我也是误打误撞罢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周正便带着张仵作离开了。
慕容瑾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只是还没想出来个所以,一直在旁边不做声的掌柜却开口了:“大小姐,还请移步后院说话。”
大小姐?
现如今还会喊她大小姐的,应该只有阮氏的人吧,难不成这天下第一楼也是她娘的产业?
似是瞧出慕容瑾的疑惑,掌柜道:“正是大小姐想的那样,我们都是夫人的家奴。”
慕容瑾微惊,颇有一种穷了好多年,突然知道自己家里很有钱的感觉。
她娘究竟是有多富啊。
这天下第一楼可不是一家只开在京城的酒楼,而是整个大周,大城小镇都有的。
她将信将疑的跟着掌柜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