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斜了余安一眼,但也被他的话安抚了。
他道:“去请沈念进宫来说话。”
余安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这会儿的天色。
“都这个时辰了,难道还让朕召瑾瑾丫头进宫?”永昌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余安了然,赶忙低头应了。
慕容瑾见到传旨的小公公时,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好端端的,皇上召你进宫做什么?”
沈念无奈的叹了口气,提醒她道:“难道你忘了下午做的事?”
并道:“肇家老太爷看到那张卖身契,当即就进宫找皇上要说法了,要不是安北出了事,咱们府上闭门谢客,怕是一早就将你传进宫去责问了。”
“如今这个时辰召我,怕也是因为急着给肇家一个说法,却又顾忌着你的名声,不好传召。”
慕容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倒是我连累你了。”
“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沈念抬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鬓角。
“说起来,我也十分好奇你这么做是为何。”他又问。
慕容瑾道:“当然是为何杀鸡儆猴了,还能为什么,你不知道那些二世祖的花花肠子多着呢!”
“他们一个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要是不用点非常手段,将他们一次镇住,指不定他们就要使什么坏。”
沈念不信。
若只是为了给天字班的学生一个下马威,也不必将卖身契送到肇府去。
那样是在打肇家的脸。
但是慕容瑾显然不想说,传旨的公公又催了,他也就没在追问。
慕容瑾将他送出门,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在黑暗中消失不见,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沈念会不依不饶的追问。
到时候,她总不能说,前世肇家大老爷暗中投靠了二皇子,最后害得整个肇家被流放岭南。
而她曾在岭南行军抗敌,得到过三老爷的帮助,同肇家老太爷也算半个忘年交。
她不想肇家重蹈前世覆辙,跟着二皇子倒霉,至少不想三房和肇家老太爷出事。
顺带着还能踩二皇子一脚,何乐而不为呢?
眼下二皇子一事,虽然上达天听,又有不少百姓声讨,可永昌帝却迟迟没有要发落的打算。
慕容瑾摸不准永昌帝的打算,担心永昌帝顾念着父子之情,欲保下二皇子一条命,自然也就不遗余力的伸手去打压。
她可不想让二皇子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只有二皇子倒了,躲在他身后的王熙妍才会暴露出来。
肇家。
肇老太爷的书房里,肇子南低头耷脑的跪着。
肇家三位老爷也都在。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同你堂弟学一学,整日的不务正业,现在还敢同人耍起赌来了!”
“今个你是把自己给输了,明个你是不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把整个肇家给输出去?”
“不像话!”
肇老太爷手中抓着的拐棍重重的敲在地上:“你是家中长孙,年纪最长却没有一点作则的样子!你堂弟如今已经跟着你大伯父做事了,可以呢,到现在,连个书院的考核都过不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呗!”肇子南小声的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