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此时，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

他知道，他知道这个时候冲进宫里，会有什么后果。

甚至，很可能，他冲的进去，也带不回来她的尸体。

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明明知道她被困在那个囚笼，连死后都得不到解脱，还能无动于衷，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放开我，我不能眼睁睁的在这里看着等着，我就算不能带她出来，至少我能陪着她一起死。”

天河拼了命的挣扎众人的钳制。

好不容易挣脱来了，却迎面撞上慕容瑾。

他在不理智，面对慕容瑾的时候，也冷静了下来：“主，主子。”

他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人。

但他也在心里默默地下定决心，即使慕容瑾要阻拦，他也要去。

“陪着她一起死？”慕容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不重不轻：“听起来好像很伟大。”

天河抬起头来看着慕容瑾，想着莫不是主子是支持他的？

心中正隐隐的生出感激，却听慕容瑾话锋一转：“可死了之后？被暴怒之下的李昶挫骨扬灰，株连九族么？”

天河心顿时一沉，脚底像是灌了铅，沉得挪不动步。

是啊，死了之后呢？

他是无牵无挂的孑然一身，可她却还有家人亲朋。

更不要说，永昌帝早就想要找机会，除去慕容瑾名下的所有势力。

他去，结果也无非就是跟她一起死，再害死她的家人九族，也连累其他兄弟和慕容瑾名下的那些产业，被永昌帝光明正大的打压。

“你若想去，尽管去。”慕容瑾声音淡漠，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不会拦你，只要你确定，你能承担的起后果就行。”

天河却不敢动了，僵直的站在原地，眼底落下两行泪。

对不起。

他在心里无声的说。

他可以死，可以为了她不在乎这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