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嶶和敏妍说了好些家常里短,句句都是关怀备至,就像寻常人家的叔侄关系,这是那些皇子公主从没有过的待遇。
说着说着,祁嶶话题一转道:“听说敏秀跟傅一卓闹了点矛盾,你父王就急巴巴的把人接回府了?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父王这样就太过了,你也不劝着点。”
敏妍撅着嘴,满脸不耐烦道:“他疼敏秀您又不是不知道,左不过踹了傅一卓还有下一个,只是不知到底什么样的人才合父王的心意,配得上他那高贵的女儿,我可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去劝他。”
祁嶶凌空对她点了点手指,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敏妍突然神秘兮兮的又有些得意道:“对了,靖亲王府前些日子发生了件有趣的事,皇伯你不知道吧!”
祁嶶也来了兴趣:“哦,什么事?”
敏妍坐正了身子,“那我跟您说,您可别说是我说的。”
“好,这一点秘密皇伯还是守得住的。”
敏妍这才道:“王妃不知因为什么疯了?敏秀带着孩子回去,叫王妃知道了,疯疯癫癫的就冲进了锦瑟院,抢过敏秀的孩子,口中不住嚷嚷着野种,还要把那孩子掐死,当时有许多人都听见了,父王虽说下了封口令,还是有只言片语的被传了出来。”
敏妍说到这里,好不得意,满眼的幸灾乐祸,一副靖亲王府出丑,她便开心不已的模样。
祁嶶教训道:“你这孩子,王府出事,你又能好到哪去?你不说帮着隐瞒,也不能是这样的幸灾乐祸。”
敏妍哼了一声道:“皇伯您又不是不知道,父王怎么对我的,敏妍不上去痛打落水狗,就是仁心仁德了,难道还要我以怨报德?我可不是那宽宏大量之人。”
祁嶶见她显然是对王府心怀怨恨,不轻不重的又说了她两句,然后就把这事揭了过去。
两人说说笑笑,兜了好大一个圈子,祁嶶才道:“敏妍,你在宫外有没有听说什么留言?”
敏妍疑惑道:“什么流言?”
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忙道:“皇伯你可千万不能受小人挑唆,您在这皇位上做了十几年,什么叫名不正言不顺,也就是我现在不方便,若是以前,敏妍定打的那些人满地找牙。”
敏妍越说越激动,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祁嶶看着他听着颤巍巍的大肚子,还义愤填膺地为他抱不平,心里说不出的满意,觉得自己这十几年的心血没有白费。
想到那些人竟然将他说的如此不堪,祁嶶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皇伯知道,空穴不来风,只是事关江山社稷,由不得他们胡言乱语,必须得有个有效办法制止才行。”
敏妍毫不犹豫道:“皇伯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敏妍,打打杀杀的敏妍不在行,可抓几个胡言乱语的混账,还是没问题的。”
祁嶶摇头失笑:“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世人都说先帝留下封手谕,可却没人见过,皇伯就是想问问,你可曾见过什么手谕?”
祁嶶问完这话不等敏妍回答,忙又自己否决道:“皇伯这是急病乱投医了,即便有,又岂是你一个小丫头能看到的东西。”
“皇伯,您别急,我觉得既然流言说先帝留下手谕,把皇位传给我父王,那有这手谕的人肯定会去找我父王,只要我回去打探一下,万一真的找到那什么手谕,敏妍立刻毁尸灭迹,替皇伯解除后顾之忧。”
敏妍一番胡搅蛮缠的话,把刁蛮任性的昭和郡主表现得淋漓尽致。
祁嶶看着敏妍,语带试探道:“万一真的有那样一封手谕,你父王登基为帝,你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那你可就是真正的公主了,敏妍就不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