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
“公子……哦不,将军,你也来和我们喝一碗吧!”月奴的欢声笑语的,打断了薛绍的沉思。
“好!”薛绍可不想扫了众人的兴,于是爽快的捧起一碗酒,“兄弟们,请!”
“将军请!”
众人一起喝下一大海碗,然后好几个家伙开始拍起桌几,“上酒、上酒!”
旁边已经摆了好些个巨大的酒坛子。军人喝酒,那就像上阵杀敌一样能玩命。
喝最烈的酒、骑最烈的马、睡最风骚的女人,这是军旅汉子们心目中的三大理想。
气氛持续热烈,辛苦压抑了几个月的卫士们,今天放开了畅饮与玩乐。
月奴今天也玩得很是开怀,她感觉自己从生下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当然,她心里很清楚并非是这些酒量很臭、傻乎乎的年轻卫士们把她逗得这么开心,而是自己的身与心都终于有了一个归宿,还是一个在梦想之中都遥不可及的归宿。
这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众人依旧把酒当成了水来痛饮,大声笑乐,酒肆的大堂里一片热闹与嘈杂。
“薛公子,并州大都督府的事情,还查不查了?”魏元忠小声道,“李仙童早有防备,守得滴水不漏,让魏某感觉无从下手!”
薛绍沉吟了片刻,说道:“他越是捂得严实,我就越怀疑并州大都督府里出了特别重大的状况。此前我曾与裴公私议朔州之战的事情,裴公对于并州大都督府迟缓出兵营救,很是失望与惊诧。他老人家告诉我说,李崇义素有贤德威名,言下之意,对于李崇义干出这样的事情很是怀疑与震惊。那么李崇义就非常有可能已经被软禁和架空了,这些事情,并非出自他的本意。因此,李仙童一定不会让外人见到他的祖父,尤其是裴元帅的人,尤其还是你这样的监察御史!”
魏元忠眉宇一沉,“那他还能藏一辈子不成?”
这句话,还真是提醒了薛绍!
对啊,除非李仙童与韦巨源把李崇义一直藏着,否则一但他露面,事情的真相一但败露,这二人不是死路一条吗?
“坏了!”薛绍低呼一声,“李崇义很有可能有危险!”
“不会吧!”魏元忠惊叹了一声,“李仙童还能对自己的亲祖父下手不成?”
“难说。”薛绍双眉紧拧,“祖父是至亲,这没错。但是如果在自己死与祖父死之间做个选择,我想李仙童这样的人,一定不会让自己去死!”
“这!……”魏元忠深吸了一口凉气儿,“如果真的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可就真的要震惊朝野了!”
“震惊朝野,这都只是后话。”薛绍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说道,“摆在眼前的,现在正处于三十万大唐王师北伐的关键时期,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所有的后勤粮草转运都牵系在并州长史的身上。如果李崇义真的出了什么状况,并州大都督府必然乱作一团。再若有韦巨源和李仙童这样的人趁乱弄权、从中使坏,三十万大军补给堪忧,很有可能影响到战争的胜负。这便是军国大事,关乎万千生死、甚至社稷祸福!”
“不行,一定要阻止他们!”魏元忠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的严肃,斩钉截铁的道,“我再去一趟都督府敲山震虎,强烈要求面见李崇义,就说裴公来了紧急军令,让我当面转达给李长史一人知道!”
薛绍拧眉沉思了片刻,点点头,“好。这种事情宁信其有不信其无,防患于未燃才是上策。真要等到李崇义出了什么事情,可就晚了!”
“好,那我去了!”魏元忠左右看了一眼暗藏在酒肆中的那几个盯梢眼线,刚要起身又坐了下来,小声道:“早就有人盯着我们。我现在独自一人离开恐有被他们暗中扣押起来的风险。魏某一己之安危全无所谓,要是坏了军国大事,可就百死莫赎了!”
“魏兄果然机警!”薛绍赞许了一声,把薛楚玉叫到身边来,说道,“兄弟,你带几个人一起护送魏御史回去,务必寸步不离,确保他的绝对安全!”
务必,绝对,听到这样的字眼薛楚玉的心中已然明了。于是不动声色宛如平常的拱了一手,言下却是斩钉截铁的四个字,“同生,共死!”
听到这句话,薛绍心里的那根弦也斗然一下就绷起来了。看着月奴和那些兄弟们还在心无旁鹜的斗酒玩乐,一切看起来都是轻松平常。
有几人想到,此刻其实已是杀机四伏、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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