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太珍贵了,我不能收!”乙李啜拔连忙推辞。
“请收下。”薛楚玉将刀往他面前一递,说道,“他日我们成了袍泽弟兄,还请大首领携带此刀,与某并肩为战。”
“……”乙李啜拔双眉微皱的凝视了薛楚玉片刻,深呼吸一口,双手接过刀来,“谢,玉冠将军!”
“请!”
乙李啜拔翻身骑上了马,临行之时用中原武将的礼节对薛楚玉抱拳而拜,说道:“我有一嫡子,方才出生不久。玉冠将军若不嫌弃,请将他收作义子。就让你我两家从此结为兄弟盟族,永不背弃!”
“多子多福,薛某乐意之至!”薛楚玉很**快的就答应了,“薛某承诺,我会待其如亲子将他抚养****,并将一身武艺与兵法,对其倾囊相授!”
“玉冠将军,真乃英雄大丈夫!”乙李啜拔难抑激动深呼吸,再次抱拳而拜,“犬子是在我出征前后方才出生,尚未取名。我让他以部族之名仆骨为姓,取名怀恩,以念玉冠将军之深情厚恩!”
“仆骨怀恩?好名字!”薛楚玉难得的笑了一笑,抱拳一拜,“大首领速去速回。薛某迫不急待,想要见到我那义子!”
“告辞!——这把宝刀,就当作是玉冠将军送给怀恩的见面之礼吧!”乙李啜拔扬起天官宝刀,畅声大笑的拍马疾奔而去。
薛楚玉背前双手的目视乙李啜拔微马奔去,微微一笑,“这汉子,挺不错。”
部曲在他身后,无比心疼的说道:“将军,多好的刀啊,就这么送人了?”
“给你,你要么?”薛楚玉淡淡的道。
“小人不敢!”
薛楚玉笑了,“那不就结了?”
“将军何意?”部曲很是不解。
“某****,惯用戟,再用弓。”薛楚玉淡淡的道,“这把宝刀,多数只作配相而已。现在送给了乙李啜拔,以后他和他的儿子甚至他们的子子孙孙,都将拿着这把宝刀为大唐而战。死物变活物,何乐而不为?宝刀赠英雄,得其所以哉!”
“……”部曲愕然无语,心说——玉冠将军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一天说的话,比一年加起来都要多呢?
夏州,朔方军镇。
绕了一个大圈重回此地,薛绍心中难免颇多感慨。但此刻他既没有吟诗的情怀也没有抒情的闲心,因为大把的麻烦事又将他给缠上了。
至从战争爆发以来尤其是韦待价阵亡之后,河陇各州县群龙无首,政务和救灾工作一片混乱。现在,各州县的刺史和县令人等央请刘幽求带着他们一起前来求见薛绍,非要听一个“最高指示”不可。
越是非常时刻,主心骨的作用就越加重要。
但是薛绍心里也很清楚,军情如火,自己现在必须尽快的率军北上,投入到河北的另一片战场上去。但如果被眼前这一群人给缠上,那就再也难以脱身了。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一开始就“撂挑子”,将所有的麻烦事都扔给刘幽求和狄仁杰来处理。
刘幽求还好办,他在夏州都督府用事多年,手下的官吏都对他很熟悉。但是狄仁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怀州刺史而已,好像除了薛绍自己,其他的大匈员都对他不熟悉,更不用说心悦诚服的合作与服从了。因此,想要狄仁杰暂代灵州都督一职总领各项事务,显然不是薛绍的三言两语就能办到。
实际上,就连薛绍本人也只是对夏州都督府的治下各州了如指掌。与之相邻的灵州都督府,自己并不熟悉。
于是,薛绍只能是尽可能的用最短的时间来熟悉和了解灵州,并蛮横不讲理将大小事务全都交给狄仁杰来处理,非得**着他挑起这副担子不可。灵州的官员们当中,自然不乏有些不服气不理解或是阳奉阴违的,薛绍一边苦口婆心的良言相劝一边动用了“人屠式”的肝火进行狂轰滥炸。反正目的就只有一个,狄仁杰担纲灵州总理政务,这件事情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薛绍和狄仁杰在这边忙得焦头烂额肝火上扬,王孝杰和安西虎师却是闲得越来越蛋疼。他三天两头的来催问薛绍何时动身。薛绍被问得烦了,直接扔一句——要走你先走,不用等我!
王孝杰便就不再吭声,也不来催了。
要是自己能走,他还用得着来问薛绍么?
按照原来接到的命令,王孝杰是必须尽快率领安西虎师回到京城,听受整编的。到时候将归于朝兵散于府,没了兵权的王孝杰还拿什么来显摆威风呢?现在他还能带着几万名兄弟在这里喝酒蹓马的闲打酱油,已经很不错了。就算赚不到什么军功,也比回京之后手无兵权的孤家寡人来得滋润。
忙乱了数日之后,薛绍总算是听到了一个,能让他心情美丽并感觉到一丝振奋的好消息。
这和战争及政治都没关系,完全只是他私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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