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长孙翰竟然有这样的背景,可他竟然还只是个小小的四品参将,行事做派也不像是都城那些贵公子……”一旁的管家听闻,便觉疑惑。可王陵听完却捋着胡子,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魏国人不信传承、世袭制度,贵族子弟进仕途很难,这也是魏国为何可以这么强大的原因。所有的贵族子弟从小习武从军,所有的军职、爵位却是要靠自己去争的。他的父亲虽然是朝中大将,可他入了军中,并无特殊照顾。他今年才十七八岁,便是四品参将,已是难得的将才了。”
“老爷果然了解得比我们明白……”管家听完附和道。
“但他小小年纪却来了魏国最凶险的北方战场,还听命于一名不知身份的年轻人。只怕这年轻人的身份才真正的吓人吧。”王陵冷笑道。
“老爷猜的不错”说这话的是刚刚进来的那名精瘦的年轻人,“这人的身份确实不一般,小人在平城打听到一件事。镇北将军的长子长孙翰,是魏国皇长子拓跋焘身边的得力干将,已跟随他征战多年。”
“拓跋焘?就是那个让柔然人闻风丧胆了北方战神,草原上最英勇的战士,同时统帅三十万西凉军与朔北军的魏国皇长子拓跋焘?”王陵倏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瞪着眼前的年轻侍从,吓得他再次将头低了下去。唯唯诺诺的答了一句“是”。
王陵一拍大腿,竟然大笑起来。“这就说得通了,长孙家族的人在他身边做副将,除了拓跋焘还有谁。他竟然化名魏焘,隐藏在沃野的山上……那些面料呢,可确认了?”
“已经确认,是去年冬天川蜀之地进贡的丝绸面料,这料十分珍贵,在魏国只有皇宫里才有的。”男子简洁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拓跋焘,行事果然雷厉风行,一来沃野,便立即收回了冶铁营,还将我们这些年安插在军营的人都拔除了。现在我们在沃野可算是孤立无援了。”
“那老爷,拓跋焘会对我们下手吗?经营冶铁官营,可是杀头的大罪啊!”管家小心提醒道。
王陵并不理会他的话,一个人在院子里渡来渡去,眉眼紧蹙,管家见状便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得让进来汇报的侍卫先行离去。
半晌,王陵停下脚步,望着悠远的天空,摆手道:“也罢了,早前他便让长孙翰派人提醒过我了,不可与魏国的军方作对。如今我们背井离乡,在这里讨生活本是十分不易。切勿轻举妄动吧,一切先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