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魏焘只是对于坝上人对于神木林的态度有一些怀疑,猜测觉得也许其中有什么隐秘。而一旦魏焘对于什么东西产生了好奇心,便一定要亲自去看一看,才能打消自己心中的顾虑。
因此他趁着与贺小安散步看花之际,甩开了众人偷偷进入林中一看究竟。却意外的发现了大片已经在草原上失传多年的曼陀罗花。
回到营地,贺小安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毕竟魏焘反应快,将她从林中抱了出来,因此吸入的毒气较少,只是陷入了短暂的昏迷,清醒过来身体并无异样。魏焘担心贺小安身体太弱,特意让人找了大夫替她把脉,当大夫确定没事以后他才放了心。
“相公,你受了伤?”贺小安望着魏焘脸上的一道细微伤痕心疼道。
“夫人放心,我这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不碍事的。”魏焘毫不在意的说道,可贺小安却不放心他,抓着他非让大夫替他消了毒才放开。
回到营地,魏焘立刻召唤了党镇来议事厅,他将自己与贺小安在神木林里所见所闻告知了他,党镇听完甚是诧异。
“魏将军觉得那就是曼陀罗花?”党镇陷入了沉思。
“一红一白,隔着一条路径,对立而开,香气浓郁,这与当年军中的一位老者说的情况差不多,这事情我后来也向军中的大夫求证过。”
“若真是这样,这也便解释清楚了为何胡纥部落的长老坚决不让人靠近神木林,而且世世代代的绿池坝人以此为训,绝不靠近神木林,因为长老们担心一旦有人误入了神木林,会被曼陀罗花所伤。今日魏夫人,只在里面待了片刻,便失去了知觉,可见曼陀罗的毒性是多么的强大啊”党镇分析了绿池坝关于定下规矩的原因,在场的人都觉得有道理。
唯有魏焘的眼里闪过一抹阴影,似乎还有些未提及的想法。
“既然曼陀罗花有剧毒,香味还具有迷药的效果,那为何不将此花都毁掉?”长孙翰若有所思,“不会是曼陀罗花同海棠花一样,也是为了祭祀山神的吧?”长孙翰抬眼望向众人,显然谁都没有答案。
疑问得不到解答,最后阿骆提议请胡纥部落的长老胡纥盖力前来问话便能得到答案。
“可是坝上的人显然很忌讳提起神木林里的事情,若我们去问他只怕他们也不会说吧。而且我们若询问关于曼陀罗花的事情就必须承进入了神木林查看,还得承认破了坝上的规矩。届时只怕会与坝上的人闹僵,我们的战马养在这里,得罪了坝上的人肯定不利于后面的交往吧。说到底,这只是坝上部落内部的事情,是否真的有必须追根到底?”贺小安与魏焘在一起多日,所以绿池坝的战马对于朔北军来说意义重大她是明白的。因此说的话也是顾全大局考虑的。
“是啊,将军,虽然这两年军营与坝上部落之间相处还算和睦,若再闹僵引起胡纥部落的造反,只怕是朝廷要再派兵来镇压了。”党镇随即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多数人都附和他的意见,毕竟对于神木林的情况,只是部落内部的事情,韩古丽也如愿以偿的留在了绿池坝上。权衡利弊,这时候去寻根刨底都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可魏焘一旦决定的事情,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说得动的。
“将军可是还知道些什么?要不要我去将胡纥部落的长老胡纥盖力请来?”到底是跟随魏焘多年的部下长孙翰比较容易理解魏焘的心思,知道将军本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既然如此看重神木林的事情必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魏焘点头同意,于是党镇将军带着格根明朗亲自去了胡纥部落居住的村落,绿池坝上以部落为首群居生活。胡纥部落居住在最北边的草场,距离此地大约三里路。幸好骑马很快,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党镇便将这个发鬓斑白,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老人再次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