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骑兵?”这下轮到汇报的参将有些意外了,“可末将并未听说今年柔然有发生什么内乱。那这些人来到距离我魏国边境如此近的草场驻扎,可是有什么不轨之心?”
“若他们真的是在造船的话,目前倒不用担心这个问题。魏国除了境内有黄河,其他地方船还到不了,且瀚海草原里黄河也很远。所以他们的目标倒不一定会是我们。”拓跋崇分析道。
“那崇将军觉得他们的目标是谁?”参将继续问道。
拓跋崇把手一摊,表情很轻松。“管他是谁呢,不犯我魏国边境就行。这目标有可能是燕国,也有可能是宋国,还有可能是天涯海角残存的晋国。也许,他们的目标就只是东边的浩瀚大海……瀚海草原土地贫瘠,光靠饲养牛羊和耕地种植肯定无法养活这么多人。他们也会求别的出路,能想到这个法子,也算他们聪明。刚刚你说,你们还打听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了?”拓跋崇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特别的念头。
参将未明白他的意思,搔着头翻着白眼,大概是在冥思苦想,“最重要的就是这两件事情,其他的……哦”参将激动的一跺脚,“后来他们又同周边的其他牧民打听过,这些自称约突邻部落的人原先常常去骚扰燕国边境的村庄,后来燕兵出城抓走了几个人,他们就安分了。还有,这群人的首领身边有一个女子,还是汉人女子,只有她的话大家都能听懂。牧民说是个像天仙一样的姑娘,我们的人还笑话来着,说天仙也不会落到瀚海草原,一定在魏国。”
“原来是她?”拓跋崇眼里有些笑意。
“崇将军认识她?”
“也算是认识了吧,今日在沱水镇外抓细作,误抓了他们。这女子十分聪明,对于朔北军营的事情了如指掌。她太让我意外了,竟然敢与柔然骑兵生活在一起。”
“那将军,她会不会是被抓去柔然的?”
“就今日的情形来看,不太像是被抓的,为了维护那个柔然的男人,她可是主动让乐平王杀她的。她如此聪明,若行动不自由,今日遇到魏兵,可是一个绝佳的脱身机会。但是这件事情,确实有些不寻常。你派人去朔北军中打听一下,看是否有个叫‘魏焘’的人。记住,这件事情,暂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乐平王殿下。”最后一句话拓跋崇自然是小声嘱咐的。
处理完这些事情,拓跋崇便起身去后营提审今日抓到的燕国细作。哪里知道刚走到门口,侍卫便慌张来报,乐平王殿下已经先到一步提审,哪里知道燕国细作出言不逊,激怒了殿下,殿下一时动怒抽出腰间的佩剑,将人给杀了。
拓跋崇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微微叹息摇头也并未动怒,而是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回到自己的营里,拓跋崇继续与参将部下讨论其他的军务要事,并提醒他们也要随时留意瀚海草原的动静。
冬日的白昼总是很短,另一边贺小安与泽善回到瀚海草原,已经天色灰暗。这一趟燕国之行虽然惊险,但是收获却颇多。他们走后的这些日子造大型战船工作并没有停止,船的大体构造设计所有都在摸索进行,虽然有一定的难度,但是船身的打造还是进行得很顺利。之所以还需要偷图纸,更多的是从动力前进、船锚设计、平衡性等关键技术的获取。
按照从燕国偷来的渔船,也建造十艘一模一样的渔船。开春以后,出海捕鱼这是泽善首领定下的计划。
而在平日里,贺小安就是他们的技术顾问,为了绘制圆她亲自动手做了一种叫做“圆规”的工具,从而帮助工匠们在绘图时更加简单精确。这一日,泽善亲自在现场指导造船作业,却也碰到了一些难题,便找来贺小安商议。
“用木板直接拼接的办法,我有些担心航行的时候缝隙处会渗水。”泽善将自己的疑问告诉贺小安。
“兄长觉得有问题?可是上回我们去燕国,查看的那些商船也是这样做的。”
“燕国的船也只是在大江大河里航行,而我们是要去瀚海,同样处在瀚海边的燕国人都不敢轻易下水。实在是因为瀚海是个吃人的地方,大风大浪常年经久不息。普通的船,恐怕扛不住大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