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王帐位于那畔河西岸,柔然人一向以圆柱形的白色帐篷为居所,所谓的“柔然王帐”,便是柔然部落里最高权力统帅大儃可汗的皇宫,以及臣子们居住的地方。
宫殿由内向外延展,从议事的主殿到最外层中央禁卫军的哨所,呈扇形状散铺开来,一共分为十七层。第一是大儃可汗的寝殿,位于扇形的中心点,背靠着那畔河,这里是禁区,没有准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第二层是后宫妃嫔的寝殿,大儃可汗的妃嫔虽多,但是能够拥有单独的宫殿的正式妃子也只有十来位,按照妃嫔等级,宫殿的位置距离主殿的位置也不一样。
离主殿最近的则是皇后的宫殿。再往外依次是公主、王子的寝宫,然后是大臣。大臣也是按照品级由近及远,到了第十六层就是品级不太高的武将及其家属的居所,第十七层就是守卫整座皇宫的禁军营房。
蒋跃川住在王帐的第十六层,他已经来到这里快三个月了,也差不多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滚开,你是个汉人,所以你不能跟我们玩。”这是他经常听到的一句话,这里的伙伴对他一点都不友善。一开始他听到这样的话很愤怒,可是慢慢的他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所以他总是习惯一个人在王帐的四周乱窜。
可他也不止一次被母亲警告过,不能靠近那畔河边,那里是柔然大王的宫殿,闯进去若惊扰了大王或者后宫妃嫔、王子、公主都是死罪。
不能跟着同龄的小伙伴一起去骑马射箭,探索那畔河便成了十一岁的蒋跃川唯一感兴趣的事情。
那畔河有三个月以上是结冰期,河道的两旁都有侍卫值守。
终于有一天,蒋跃川顺着河边逆流而上,避开了侍卫发现了一处荫蔽的地方,可以踩着河面上的冰块去到河的对岸去,还不会被人发现。他的身体很轻,于是丝毫不费力就踩着冰川去了东岸。
他想倒回到王帐看看,他很好奇从河的对岸望过去是什么样子,这样他就可以见到所有大人们口中所说的可汗大王的宫殿了。
也许还能看到大王的妃子长什么模样。带着这样的好奇心,他悄悄钻进了东岸的密林,开始往回跑。
一个灰衣少年,坐在一个大树上,缩着脖子只露出一张圆圆的脸,幸好脖子外面还有一圈狐狸毛可以挡风。但他依旧有些冷得受不了,这时候他抬头望向大树另一横着的树枝上,躺着的一名白衣贵公子。
而这贵公子喝了两口酒暖身,躺在树干上呼呼大睡。
“师傅,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七天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灰衣少年抱怨道。
“才七天呢,你着什么急。我们这叫守株待兔,若没有点耐心,怎么能抓到我们想要的猎物呢?”白衣公子回答道。
“可是兔子也不会爬树啊,师傅你天天在树上睡觉,哪里能抓到兔子”灰衣少年抗议道。
“清扬,为师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有些兔子它是会爬树的,就像有些鸟天生就不会飞,只会在地上跑。”
“鸟为什么不会飞?”少年不解的追问道。
“因为他没有翅膀啊,没有翅膀的鸟怎么飞呢?”
“我不信这世界上还有没有翅膀的鸟,我怎么没有看见?”少年依旧不相信。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用眼睛看的,你得学着用心去感受,你懂吗?就像是不会飞的鸟儿,它的悲伤都只能去感受。你若看见一只鸟,觉得它没有翅膀,那它便是是没有翅膀的。”白衣公子坐起身,语重心长的对着少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