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诸位皇子坐定以后,这一场看上去云淡风轻的聚会,多少藏着一些暗流涌动。
就如同一夜之间传遍在都城里的谣言一样,皇子之间虽然私下里早已开始了互相指责,以洗清自己的罪责。但在魏帝面前,反而是什么都不太好明说了,虽然话语中总是透露着些许难以揣测的意思,到底没有公然去指责谁。
在这个场合里,他们突然都变成了温暖纯良的人,亦或者是表明衷心,自己不可能叛国的种种证据。每个人都情真意切,也确实不太有可能。包括在一旁的贺小安,也无法判断每个人说话的真假。
反应最激烈的是三皇子拓跋弥,也许因为他真的不够聪明,在这样的场合里,竟然被二皇子呛了几句,就开始哭哭啼啼,对着魏帝喊冤了。聪明的皇子反而是什么都不说的,比如五皇子拓跋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去力证自己的清白,或者含沙射影的抨击其他人。他的性格,在诸位皇子中也算是最沉稳的。
但这也不代表着,他没有情绪,他不会动怒。其实他是从前一日大殿上收到陈留桓王的消息后,他的愤怒同宁王殿下拓跋崇是一样的,作为一位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战士,自然最生气的便是这种泄露机密,不顾将士和边境百姓死活的行径。若他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他必定不屑于与他为伍。
所以今日,他也一个人坐得远远的,与他的其他兄弟都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今晨又收到了桓王连夜从瀛州送来的消息,燕国使臣被抓以后,燕国已经派出骑兵越过东部湾送来战书,说是三日内不放人,便会带兵血洗魏国东部诸城。”魏帝对着一众皇子道,说完以后,他观察众人的神色。
平日里表现最内敛,性情最温和的四皇子拓跋范,都握紧了拳头对着陛下说道:
“燕国使团出使我魏国,我们以礼相待,将他们奉为上宾,想不到燕国人狡诈,竟然在都城盗走了兵防图,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如今燕国竟然还敢跟我们要人,他们是欺负我们魏国无人了么?父皇,若燕国胆敢来犯,儿臣愿意带兵出征,与那燕国一战。”
“我儿好志气”
魏帝闻言夸赞道,这也瞬间让拓跋范脸上有光。
可一旁的六皇子拓跋俊看了一眼,有些酸的说道:
“四哥想多了吧,与燕国一战,别说边境还有桓王叔,即便他不出战,还有宁王兄和二皇兄,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出战了。”
四皇子拓跋范被六皇子拓跋俊说得脸色一阵发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
“六弟也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何必去嘲笑别人呢。只怕真要有敌军攻入魏国,我们且都还能上场一战,你就只能是躲在府中妾室歌姬的怀里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