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从建康城往北,魏焘与长孙翰先去了一趟琅琊山,拜访了一位旧友,耽搁了一些时日才来到衮州城长孙府。
当然他们也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门进去的,否则免不了吓到人,以为是诈尸了。到了长孙府才知道,贺小安竟然来过了这里,现在已经去往了平城。他们一路追随着脚步而来,离都城越近,也就越放心了。去了魏国都是自己的地盘,魏焘反倒是不着急了。
长孙翰自是十分不解,将军从前恨不得一刻也不能等要去往宋国寻她,如今反倒没那么急了。当然他是无法理解魏焘的忐忑心情,四年时间的颠沛流离,他走了一遍她曾经走过的路,多少自责与悔恨,让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
最后他们选择继续北上,去了一趟瀚海草原,直到三月末才返回平城。当然在衮州城的时候,魏焘便将自己回国的消息传给了魏帝。诈死这件事,虽然让魏帝一度很恼怒,可如今见他平安归来,比预期的时间早了许多,也只能由陛下来替他圆这个谎。而魏帝,自然是很开心做这件事情。
三月末的一天,拓跋健来找贺小安,说自己已经请旨去西境长安城,查皇长兄的死因,可这请旨的奏折递上去三天了,中书台依旧不见回复,他有些急了。却也不敢再去逼魏帝,毕竟现在是各府都在争夺边境统帅大权。他虽然本意并非是想夺权,可也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让他有机会去到战场上查明真相。
“五殿下真的非要现在去?你可知道这一年时间很重要,你若去了西境,少则会耽搁三个月,多则半年,到时候都城是什么局面谁都不知道。你很有可能就会失去这个机会了。”贺小安提醒他。
“可我做不到明知兄长的的死因有异,还在这都城里安然的享受一切。”拓跋健回答道。
贺小安知道拓跋健坚持是什么,是他心中无法割舍的情意,若能劝得住别人,就该劝得住自己。可她明明无法做到的事情,所以也就劝不住别人。
正在两人商议如何让陛下松口之时,拓跋健的侍从匆匆跑来,一边呼喊着“殿下,大事不好了”,一边朝着客栈跑去。
拓跋健闻言追了出去,他知道他身边的侍从向来稳重,此刻来这里必然是有大事发生。
贺小安和婉茹,欣儿一众人也都跟随着出去了,毕竟朝中刚发生了六皇子一事,人人都很警惕这皇宫里的一切变故。
只见那名侍从浑身是汗,累得气喘吁吁,缓了片刻才说道:“殿下,发生大事了。刚刚宫里传来消息,大殿下回来了。”
“谁?”拓跋健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又追问了一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名侍从身上,只见他脸上有些绯红,可也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补充道:“是大殿下,泰平王殿下从边境归来了。如今已经到了城外三十里地,再有两个时辰就进宫了,陛下召所有殿下和朝臣进宫呢。”
“真的是我的皇长兄?”拓跋健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虽然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玄妙了,可他依旧愿意相信是真的,这其中的细节原委,现在定是问不出来的。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拓跋健知道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进宫,一来可以当面问陛下,另一方面是皇长兄若真是还活得回都城,第一件事情便是进宫面圣。因此他便慌忙的从贺小安出离开,顾不得再聊更多。可再走了几步,他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再回到客栈找贺小安时,对方却已经上楼了。只留下欣儿,对着拓跋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