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安听了景穆的话,脸上露出些责备之色,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小心眼了,她不希望大人的感情会去影响孩子,而给孩子带来些仇恨。
而且魏焘并不知道景穆的存在。所以说,这一切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并非都是他的错。而自己则是因为更多其他的原因,才导致无法与他坦然相见。
“景穆,你不能这样做。大人们之间的事情,小孩子不能插手。而且你也不能随意咬人,知道吗?”贺小安语重心长的对着景穆道。
“娘亲,外面那个人他真的是我爹吗?”景穆回到屋里,终于问了他心中最关心的问题,而贺小安这回却没有回答。
既然人都见过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如今贺小安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这场谈话很失败,她没能将他赶走,此刻天已经全亮开了,路上已经有行人。屋外的情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这风波的影响大概是避免不了了。贺小安只希望对方能够顾全大局,给彼此留下一份体面和尊严。
门外的长孙翰战战兢兢的跟在魏焘身后,他从未见过自家的将军如此好脾气。任由对方误解,都不替自己辩解,可他也心疼。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历尽艰辛终于相见,却彼此折磨。
“殿下,不如我们先回王府吧,您今日还要上朝呢。”长孙翰在一旁提醒道。
“我们先进去吧”魏焘不理会长孙翰的话,却朝着雁归来可客栈大步走去,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可是,殿下不是说,若你踏进去了,那就代表着放弃了从前的身份,无法再与夫人相认了吗?”
从昨日到现在,魏焘在此站了一天一夜,只因为这个理由,所以不愿踏进去。可此刻,他却毫不顾忌的朝着客栈大门走去了。
“既然无法用魏焘的身份与她相认,那就用魏国皇子拓跋焘的身份,再娶她一次又如何。反正如今她也不承认自己是贺小安,魏焘将军这身份早已没有用了。”这便是两人在争执后,魏焘想到的解决方案。
时光不会再重来,而人可以。就是这个决定,从此以后,在魏国的都城平城里,多了一个叫拓跋焘的王爷死缠烂打的追着一个叫贺兰珊的女子。这是世人皆知的秘密。
客栈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掌柜望见了屋外的两个人影径直走了进来,那身装扮,即使看不清样子,也知道是谁。掌柜吓得丢掉手里的账本,要往房里走。长孙翰却反应敏捷,堵住了他的去路。
至于为何令狐冲不在这里,他从魏焘决定要进门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的桂花酒大概是没戏了。昨日他在房顶上观察了对方一夜,他从未见过一个像魏焘这样的人。那一夜他不曾喝过一滴水,也不曾挪过一步,就像一尊雕像一样,岿然不动。传闻里都说皇长子拓跋焘武功盖世,能够做到极致的人,能够忍受常人所不能忍。要么他真的很强,要么他真的很爱对方。
令狐冲和高允一样,都是聪明人,他觉得自己能够拦得住刺客,却拦不住一个爱着自家主子的人,所以他便放弃了抵抗,只是派人守着三楼的楼梯,不让他上去。他也觉得双方不会交手。
掌柜的被长孙翰拉了回来,他便立刻认怂了,满脸堆笑的问道:“二位爷有何事?”
“废话,你这里是客栈,我们来自然是要住店的。”长孙翰随即回答道。
“这位军爷,可能有所不知,小店已经住满了,没有空房间。”掌柜反应也很快,随口撒了个谎,他在心里咒骂令狐冲,这时候还不出来,主子不想见的人,他自然也是不敢让他们二人住店的。
“小店住满了吗?你确定?”长孙翰随即往里走,大概是想去推开房间看一看,想要把他打发走可,没有这么容易,他边走边道:“刚刚早上,有两位客人骑马离开的,肩上有行李,说明是已经退房了的。之后除了店里的帮工,并没有其他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