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身体好了,再过些日子,爹爹带你和你娘亲一起去中原看牡丹。”
显然“看牡丹”这件事情,成功的引起了景穆的兴趣,他都兴奋得从被子里爬起来,吵着要魏焘同他将去哪里看牡丹,都有哪些人,是坐马车还是坐船,等一系列的问题。
贺小安无奈的摇头,又费了好多的时间,才再次将人哄入睡。
待景穆入睡,魏焘替他盖好被子,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贺小安望着魏焘的背影,想再关心几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忍了片刻,见他都快走到门口了,就突然开口道了一句“相公”。
魏焘闻言,回过头,难掩喜悦,比起景穆叫自己“爹爹”,这一声“相公”于魏焘而言,是来得更不容易的。这就代表着,贺小安已经原谅他并且重新接纳他了。
所以怎能不让这个热血硬汉为之动容,他初回都城的时候,便下定了决心,要靠自己的努力,让贺小安真正的原谅自己。
如今他终于做到了。
没有一点点防备,魏焘突然冲上前,将贺小安搂入怀里,这一回贺小安没有躲,也没推开他。而是接受了他的拥抱。
一阵幽香,还是那熟悉的气息,连呼吸的节奏都是那么的令人心颤。这个拥抱化解了四年前所有的思念、怨恨、寻觅和苦涩,魏焘不肯松开怀里的人,就这样用尽力气,将她紧紧的揽入自己的怀里。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从我身边将你带走。”这是他的誓言,也是他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
“安安,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魏焘反复呢喃着这句话,他最想说的话。
“王爷,晚上还要批复公文,需要人帮你研墨吗,我可以效劳。”贺小安推开魏焘,她可不想就这样一直被他抱下去。
“好,那去我房里吧,不能打扰了景穆睡觉。”魏焘欣喜的抓起贺小安的手,带着她下楼了。
果然是有很多的公文要处理,这些日子因为景穆生病,桌案上的折子已经堆积如山。贺小安望着高高堆起的一座小山,惊讶不已。
“王爷,你竟然有如此多的公文要处理,比景穆每日要读的书还要多,那你岂不是根本就没有时间吃饭睡觉了啊?”贺小安打趣的说道。
哪知魏焘却板着脸纠正道:“你以后,不许再叫我王爷了。”
“那我该叫你什么?”贺小安一时想不出来,“大殿下?皇长子殿下?还是叫你拓跋将军?西凉王?”她把每一种身份都念了一遍。
“都不是”魏焘摇头,“你刚刚不是叫过一次吗?你只能叫我相公。”
“可……”贺小安想为自己找个理由拒绝,想了片刻回答道,“相公这种称呼,登不得大雅之堂。只能私下里叫。如果你像拓跋崇一样,不喜欢别人叫你王爷这样身份,我便像叫他崇将军一样,叫你拓跋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