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斌起身,做了一个手势,营房里的值守侍卫得到指令便很快退了出去,不过很快,慕容岳带来的士兵却将这座营房围了起来。
“丞相大人,这是何意?”元斌不解其意,可语气中已经有了些许的不满。
张嵩也不理会元斌脸上的怒色,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元将军别着急,既然是密旨,老夫自然要保证这消息不会泄露出去。”语气之中又透露出几分神秘之色,让猜不透真假。
可张嵩说完,也不曾拿出那份所谓的密旨来,而是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营房里的一应陈设。元斌虽然已经是八部统领,可平日里一门心思都放在皇城守卫上,这营房的装饰摆设也略微显得有些简单。
张嵩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元斌搭话,后者摸不去对方的路数,也不敢轻易发难,只好将心中的怒气隐着不发作。可他们二人之间也没有什么话题好聊的,元斌阴沉着脸不接话。张嵩见状,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安慰道:
“元斌将军别着急,这密旨不是给你一个人的,还有几位将军正在路上呢。”
元斌心下大疑惑,在这京畿重地,他已经是军权最高的统帅,还有谁要来呢。真在思考之间,营帐的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七人,而这七人都是八部巡防营的其他几位将领,加上慕容岳就刚好八人。
众将士先行拜过了朝中重臣,然后是像元斌行礼,不过都是军礼。这些人突然被召集来此处,也是脸上露有疑色,离元斌最近的一位将领将目光投向自己,可他也只是略微无奈的摇头,表示对这召见并不知道内情。
张嵩见众人都已经到齐了,才从袖中拿出那份伪造的诏书来,他扫过众人的面色,才开始朗读起诏书中的内容。
“陛下病重的消息恐怕各位将军也有耳闻吧?”张嵩说了这一句,又抬起头扫了一眼众将领的脸色,才底下头继续将那封诏书念完。
“废太子立乐平王?”元斌听完诏书内容,顿时起疑,其余的将领也是面面相觑,对这道旨意的内容过于惊讶。
“当初立皇长子为太子,朝中便是已有许多的反对声音。如今太子在颍川郡治水,更是刚愎自用,延误了水患治理,造成灾民流离失所,陛下对此很生气。魏国需要的不是一位会打仗的将军,而是一位懂得治理天下的明君。太子殿下好战,若他当上皇位,实非我大魏百姓之幸。”
张嵩见众人不为所动,便继续说到一些细节,以增加这封诏书的可信度,随后他观察完众人的神色又继续说道:“陛下已改心意,决意要立二皇子乐平王为储君。”
元斌听到此处,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冷冷说道:“既然是陛下要另立储君,只需将这份诏书昭告天下即可。丞相不必亲自来此特意告知我们此事,我们八部巡防营从前如何效忠陛下,以后也自当如何效忠新君。”
元斌已经能够猜到张嵩与慕容岳来此的目的,他这句话既表明了自己的忠心,其实又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手底下的其他将领也知此事的严重性,如今元斌将军已经表态,便也都纷纷附和道。
张嵩心中也明白,凭着自己的三言两语,无法说动这些各自拥兵一方的八部首领。可事态紧急,他已经做好了要采取强势手段的准备。这也是为何他今日还特意带了几百府兵,如今在都城里只有乐平王的府兵会有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