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大军,跟着一起入了皇城,太子殿下毫发无损的回到了都城的消息,也已经传进了皇宫。这些日子里,一直担惊受怕惴惴不安的众人,也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乐平王拓拔霈也跟着一起来了,西宫的大门,他们都不曾带一兵一卒走了进去。
魏焘此刻怀着悲痛的心情,跪在了魏帝的灵堂前,“父皇,儿臣来晚了”,痛哭不成声。
此刻魏帝的灵堂就搭在了魏帝的寝宫荣昌殿内,一应准备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众妃嫔在内殿哭灵,朝臣则在外间守灵。
这悲痛的气氛中,还有许多的声音,此刻两位皇子一同出现在灵堂,这皇位的最终人选会花落谁家。才是众人最在乎的事情,在这场政变之初,所有的人几乎都已经选择了立场。那些跟随了五皇子拓跋健一起退守西宫的人,都是太子殿下的支持者。而那些留守在东宫的人,则是拓拔霈的支持者。
一应礼毕,三公九卿,以及十几位宗室王公聚于一堂,商讨着魏帝的后事安排以及新君即位等议程。只是这新君到底是谁,没人敢先开口说话,因为拓拔霈持有先帝遗诏一事早已在众人中传开了。
可废太子立乐王这是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有太多的人对于魏帝的这道旨意看不透。魏焘坐于主君的位子上,望着各怀鬼胎的一群人。拓拔霈虽有不满,但魏焘是太子,将自己放在主座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尚书令刘洁待所有人坐定以后,从衣袖中拿出一份圣旨,声称是先帝遗诏,魏焘示意他将内容念与众人听。
“废太子立乐王”人群再次炸开了锅。
“太子殿下,这是遗诏,你可以先过目,也可以叫来内侍史官验一验这诏书的真伪。”
刘洁对着魏焘说话,虽然表面上恭敬,可也依旧是让他下不来台的。
魏焘听完了圣旨,他并未表态,因为他知道这道诏书一定不是真的,至少不会是魏帝的意思。这么多年的殚精竭虑,魏帝早已考虑好了自己的身后之事。所有的皇子是什么样的德性才干,能够胜任什么职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但是诏书上有玉玺金印,又是从中书台颁布出来的,若直接揭露这封诏书是假的,也有损先皇的颜面。
魏焘皱着眉,不说话,他望向众臣子,那些心虚的人自然是不敢回应他的目光。
最后,老臣崔浩站了出来,讲述了道武帝创建魏国至今的创业维艰,又讲了先帝对于众皇子的期待,最终是他第一个表态,认为这诏书一定不是魏帝在清醒的时候立下的。他恳求魏焘以江山社稷为重,立刻即位大统。
他的恳求,也获得了半数以上的臣子支持,还有些犹豫不决的人,其实也是对着诏书的内容还有许多不明了的地方。
拓拔霈自然是不依的,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对着崔浩道:“好你个老匹夫,妄想以老臣自居,竟然敢窜动朝臣公然违抗父皇的遗诏。这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崔浩不为所动,思索了片刻,笑着道:“既然说到谋反,殿下对此恐怕更是深有体会吧。”他的话自然是讽刺拓拔霈带着八部巡防营攻占皇宫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