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手撑着车窗托腮:“对了,顺便跟你说个事,过完年,你助理的那工作我就不去了啊。”
Remember以为汲言还在因为和他一起住的事闹别扭,迁就着她:“咋啊?你不是说不想让我为难吗?何况,跟着我多出门走走玩玩不挺好的吗?又不用干啥的。”这段时间虽然有些波折,但是她好像也挺适应的,和其他人相处也渐渐熟悉起来了。
汲言慵懒冷淡地说:“我过完年就和周大哥领证了。”
嬉笑轻松的氛围忽然变僵,汲言明显感觉到车胎滑了一下,还有几天就是除夕了,车道上的车比往常拥挤,remember快速调整,开了一段后,他说:“这…这么快啊?婚…婚礼什么时候?”明明上一刻还在讨论着新房装修的事宜,这一刻却把那些还未发生的美好全部都打碎,提醒他快要因为现在朝夕相处而聚集的温馨而忘记掉的某些事,她就像在提醒一个总是做错事的小孩似的,时不时的提醒,让他不要犯错。
而汲言忽略掉他的所有表情行为语气,平静地回答:“不办婚礼,他没空,领完证就要出国一段时间。”
Remember不悦:“一个女人的婚姻只有一次,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他连个婚礼都没有时间吗?”
“哥,是我不想办,你了解我的,如果办婚礼请来的那些高官子弟们,我应付不来,而且也不想接受那些脸上笑着说祝福语心里却不看好还不认同我们的人的冠冕堂皇的话。”对于remember总是这样先入为主地觉得就是周其的问题,汲言非常不高兴。她本就不喜欢热闹,有些复杂繁琐的事她觉得能免则免,周其也有提过办婚礼的事,她直接一口否决掉。
Remember明白汲言话里有话的意思,是的,他心底里或许也属于那些冠冕堂皇的人之一,所以他总是在责怪周其,即使那个人是他的舅舅,而他又想要看到她幸福,所以他总是很矛盾。
梁曦睿在后面听着完全不敢插话,平常虽然remember和汲言总是争吵不休,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他们各持己见,是真的在这件事情上面有分歧,他们自己也知道如果再多说一定会闹僵,所以都选择不说话安静地各做各的,其实这也是固执己见的另一种方式,可没人能强行扭转他们所坚持的,唯有自己想通。
一回家两人一句话都不说各自回房关上门,梁曦睿听到楼上那两扇门发出统一略重的声响,替两扇门觉得疼,幸好郗父郗母出去了不在家,其他人在外面打理花花草草也没人关注他们,这吵吵还认真起来了。梁曦睿庆幸着前两天已经结束的工作,否则这remember还带着情绪去工作了,得多糟心啊,而且汲言也是,虽然没什么错,可嘴皮上永远硬着,他也不打算去劝他们俩,反正气消了就会自动和好。
Remember在房间里生着闷气躺在床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就是觉得生气,明明是希望她能有一个正式隆重的婚礼去稳定她的婚姻,结果又弄成这样了,烦躁之际,他选择打开电脑玩游戏,可脑海里她刚刚说的话却一直挥之不去,最后,他来到门边扶着门把轻轻开门,探出头看到隔壁严实关着的门,然后啪地又关上门,又跑到阳台上,结果依旧只看到阳台上关得严实的窗,烦躁地躺回床上,他想着这难得的休息日,推掉了所有工作为什么要这么气自己,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吃晚饭时梁曦睿去叫汲言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动静,他打开门,看到汲言床上散乱着的纸张,电脑也开着放在枕头上,她就这么睡着了,一只手在被子外,手中拿着一支铅笔。梁曦睿走过去戳戳她的脸叫她:“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