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宁凝枳才回答:“不是。”
本来宁凝枳觉得江湖说话已经够直白了,没想到他会更直白,毫无准备的她听到他的下一句话是:“那就是因为我的家庭让你产生压力负担了。”
这句话既不是问句,也不是陈述句,而是肯定句。
宁凝枳微微惊愕住:“你怎么…”
“指…”江湖不动声色快速转口:“汲言总是训斥我们在言语表达上不懂委婉,可我们都是当兵的,部队里教的就是有什么说什么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不能扭扭捏捏地像个女人,所以一直没学会。”连江湖自己也没发现,他今天的话有些多。
宁凝枳听到江湖提起汲言时声音中自带的崇拜之意问道:“对于汲言,你好像很敬重。”
“嗯,她很厉害。”明明学过无数赞美的形容词,但在汲言身上他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只能说:“她啊,一肚子坏水爱戏弄人又腹黑,性格古怪得很,常常率性而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奈何不了她,但是又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永远都无法猜透她在想什么。毒舌得很,尖酸刻薄不给人留面子,骂起人来跟激光枪似的。不过也是因为她这么严厉,做错事了毫不留情地训斥惩罚,我们虽然是军人,但也是男人,自尊心和面子一直都被狠狠地打击,但是又不能跟一个比我们小的女人计较,为了不挨骂,那就只能在工作中尽量做到完美了,为了维护男人对我那点自尊心和面子,我们很拼的。”就算他们和汲言的关系再要好,只要犯错了汲言就一律六亲不认地责骂,偏偏他们犯错了也没有底气辩解,若是没有气度地辩解了,只能证明他们比汲言更小心眼,因为汲言责骂完了就会替他们善后,他们就算再生气也只能恨得牙痒痒地忍气吞声。
“我听你这意思,对她是又爱又恨啊。”跟汲言和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们的相处模式她也有些了解,基本上都是不甘心地服从却又想要伺机反抗的,所以有时候她也不太清楚究竟他们是和睦相处还是摩擦矛盾不断。
一说起汲言,江湖话变得更多了:“可不是嘛,把我们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很多次我都想撂倒她,可偏偏她身体情况极差,又没有身手,我又不能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真撂了她,估计又得到医院躺上个十天半个月了,我也会受到处分。”
“你是因为这样才不对她动手的?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吗?”刚刚还说不能跟女人计较,这才多一会儿啊,就转口了,都说这女人变卦的速度快,这男人也不例外啊。
“她是一般女人吗?除了外形身体状况之外,若把她当女人看,就有的是苦头吃了。”他们过去对汲言还不够了解时就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就吃过不少亏了,现在已经不注重了,那点面子跟不被折腾,他们选后者。
“她若是听到你这么说,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敢信誓旦旦地说,她是传奇也是我们国家的骄傲。”
“我也很崇拜她觉得她很厉害。”就是因为一开始觉得突然出现的汲言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所以她才会对汲言的在意比较多,后来熟了相处的时间更多了,她也还是一直觉得汲言肯定还有其他的能力没有展现出来。她想有可能是她自贬了,但她认为,她们对汲言来说,并不算是真正的朋友,因为她们和汲言是不同的,汲言可以看透了解她们的一切,而汲言的一切,她们全都不懂。
江湖有些得意地说:“她向你展现的那些能力你就崇拜了,你若是让你看到她另外的能力,我估计你得五体投地了。”他们才是最能看到汲言真实面目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