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汲言,尽管在他眼中还是个小丫头,却懂他,看得通透明白,所以由着他胡闹,替他把守着职责,笃定地等着他会回归正常。
恢复了正常后,他虽然不再抽烟酗酒得很严重,可有了抽烟的习惯,抽的不多,却也不戒,心烦意乱的时候会抽上一支,麻痹般地觉得好像有用一般。
今天的这支烟,不是因为心烦意乱而点,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是习惯性地想要抽一支,让心里平静下来。
抽完了烟,周其也没有在病房外逗留,捏了捏眉心回到病房里,妻儿都睡得很沉,他也靠在另一张沙发上浅眠了,这些天,他也确实有些累了,却不想休息,但现在他想休息了。
午休过后世儿第一个醒来,安静的病房里没有一丝声响,看到睡得还熟的母亲以及眉头微皱明显睡得不熟的父亲他不敢弄出声音吵醒他们,不是因为怕被骂,而是这几天父亲都休息得不好,他想让他多睡一会儿,于是蹑手蹑脚地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洗漱出来拿了一本书看。
黎沐醒来后他还懂事地去拿毛巾替母亲擦脸。
母子俩都不想吵醒连日来休息不好的男人,所以并没有弄出太大的声音。
想到要准备回去的安排,黎沐压低声问:“世儿,妈妈身上的钥匙呢?”
“在我的书包里。”他知道那串钥匙里有一把钥匙很重要,是存在了银行的保险柜的钥匙,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对母亲很重要,所以他好好地保管着。
“等爸爸醒了,你就带爸爸去银行把东西取出来吧。”
“好。”
话音刚落,周其便醒了。
浅眠一觉,他眼中的血丝已经没有那么清晰了,可是却没有完全消除,脸也肿得明显。
黎沐看在眼里关心道:“你既然在医院旁边的酒店开了房间,就去酒店里休息吧,我现在很好也没什么事,再说了医院里还有护士照看呢,她们是轮班的,你一个人这么不分昼夜地照看我,就算你是军人但是身体也不是铁打的,吃不消,要是有什么事距离这么近你也能马上过来。”知道他顾虑什么,转向儿子说:“你晚上也跟你爸爸一起回酒店里。”
她的语气已经是勒令,世儿小脸微微皱巴着,犹豫了一会儿点头道:“嗯。”
待周其洗漱后黎沐说:“部队里的事很多,替你代管的人肯定也吃力,你也说了准备回国的事,其他琐事你肯定自作主张地就办了,你跟世儿就回去收拾行李吧,别耽误了你的计划。”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这次来是势在必得的,说的那番话也是一早就准备好的,直击她心中心软之处,他虽然聪明,可从来就不懂得如何玩弄人心,这次他这么聪明,背后肯定是有某个“高人”指点,而那个“高人”,她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笑得天真无邪实则笑里藏刀的笑脸,也只有她汲言两边都会不得罪帮助了,这种装乖巧的好人最是滑头了。
其实不用黎沐说,周其也正打算去办了,只不过他不打算带上儿子:“我一个人回去收拾就行,世儿就不用回去了,让他留在医院陪你吧。”
“他能陪我干嘛啊,况且行李有很多肯定是不能带回国的,让他跟你一起回去是把一些带不了的打包好送给几个要好的朋友邻居。”
周其不再有意见,带着世儿叮嘱人照看好黎沐就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里后看到隔壁还没有修整理惨状,世儿不太敢看。
知道他还是害怕,周其揽着儿子安慰他。
进了门后说是收拾行李,可实际上也只能收拾一些衣物,还有一些世儿喜爱的玩具,其他一些大的物件家具只能送人。
周其在儿子的带领下拿着几件家用电器家具和日用品去送给了社区里因为儿子赌博欠债年过七旬却还要替坐牢的儿子还债尽管开着便利店生活却非常拮据的一对老夫妻。